山有木兮木有枝①

文/子暮盼风/①无极深渊

        “小姐,您这几日已染上了风寒。身子如此虚弱,丽儿担心您就算采到了这九死还魂草也难以如期赶回云溪啊……”

        “丽儿,前面的山路回环曲折,我一人前往便可。你只需谨记:若我在拂晓前还未回来,你一定要即刻前往虞城,将黎永昼请回府上,或许只有他才能有法子救我娘。”

        “可是,小姐……”

        “我自幼与爹和兄长习武,剑法虽不精湛,尚能保命,不必担心我。娘的病耽误不得,记住我的话便好。”

        “小姐当心啊。”

        小姐虽自幼习武,但如今却染上风寒,恐怕思绪也会混乱三分,舞剑怕也少了几分锐气,这可如何是好。

        丽儿深感担忧却也深知夫人如今危在旦夕,病情已拖延不得,还魂草不易得到,若未采得此草,唯有求远寻医才是上策。

        微风四起,丽儿不知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忧心忡忡。

        月朗星稀,流光徘徊。西陵韵有些昏沉,只身一人,步履匆匆。

        夜色昏暗,西陵韵并未察觉跟前的常春藤,她艰难地继续前行。

        一簇常春藤随风轻拂过她的脚踝,仿佛要攀上她的身子将她套牢。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糟糕,此常春藤呈三叶状,一刻钟内毒性便会开始蔓延。

        西陵韵已有些头昏脑胀,四肢乏力,此时的步伐明显吃力了许多。

        置身悬崖峭壁之中,这个无极深渊似乎遮蔽的不是天日,而是西陵韵最后的希望。

        前方的路,愈发艰难险阻。

        毒性蔓延得极快,不到一刻钟西陵韵已有些呼吸困难,脚踝处也奇痒难耐。西陵韵愈发昏沉,脚步也愈发沉重。借着朦胧的月色,西陵韵迈着沉重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石头棱角锐如刀尖,高高低低的乱石砌成小山,几乎寸步难行。

        高高的乱石透过衣裳刺伤她的小腿,鲜血缓缓流淌,染红了裙裳。她索性撕下衣袖,简单地进行包扎,便继续艰难地前行。

        暮色苍茫,时间也一点一点流逝……

        忽而间,西陵韵一脚踏空,失足跌入了一重狭窄的峭壁,更糟糕的是好像还扭伤了脚,被乱石刺伤的伤口也隐隐作痛。她眉头紧蹙,缓慢地站起身来。

        朦胧间,似乎瞧见峭壁深处有一株茎棕褐色,分枝丛生,浅绿色扁平状植株。

        这不正与大夫对还魂草的描述完全吻合吗?西陵韵欲要向前仔细辨认。

        倏忽有些双眼昏花,一个踉跄,她后退了半步,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观察着四周。

        它仿佛感受到了腹下微小的震动,这似乎惊动了它。它警觉地停了下来,高高地昂着头,狡黠地吐着信子,蜿蜒前行着。

        西陵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利落地拔剑出鞘,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英气,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范。

        赫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跃下,白衣飘飘却挥剑决浮云,不出三招那毒蛇便一命呜呼,其剑法炉火纯青,颇为器宇不凡。

        西陵韵颇有些敬畏,拱手感激道:“谢过公子。”

        “不必客气。只是姑娘为何来此?”白衣公子道。

        “实不相瞒,我娘卧病在床数月,起初娘总是百般推辞,便未曾找大夫及时医治,一月前病情愈发严重,直到近日才得知为肺痨,四处求医却并无好转。听闻一位长者所言,曾在祁山的峭壁采得九死还魂草,颇有奇效。”

        后首愈发疼痛,她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娘的病耽误不得,如今束手无策,我便只能来此试试。我……”

        话音未落西陵韵已再无气力,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便不省人事了。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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