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节后一第天上班,为了按时参加例会,我把熟睡中的妞妞交待给对门老婶,就匆忙走出家门。
一路上最讨厌中岗的红绿灯,要等90多秒红灯,才有20多秒的通行,遇到修路、车辆多,还要连续等两次红灯才能通过。我看着一秒一秒跳动的红灯,停下来耐心等待,百无聊赖中扭头四周张望,突然一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映入视线,是母亲。她一个人走在马路的右侧,背着挎包,手拿茶杯,看样子是有要事要办。我朝她用力挥手,喊到:“妈,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到二门诊做个彩超!”她也不停下来,边走边回复我。我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她说过小腹疼痛,忙碌起来我也忘却了。我示意她走过来,我带她去,她穿过拥挤的车辆走过来,坐上了我的电车。我带她走过路口,停下路边,打电话给单位请假又约了医生,然后朝医院走去。
非常时期,到医院看病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门口登记、缴费办卡、排队做化验,检查、中医药房拿药等。几个来回下来我都感觉浑身冒汗,母亲像个孩子默不作声地跟在我后面,等我停下来排队等候时就怯怯地说:“你忙,就走吧,我等着,一会儿就好!”我告诉她不忙,她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老是怕你忙,这么近,我自己都中!”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只身一人来看病。弟弟经营三家文具店,有两个孩子,平时母亲照顾两个孩子,父亲帮忙照顾文具店,两个人操劳过度,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但他们也总是会报喜不报忧,小病忍着,实在没办法就自己去看病,用他们的话说:“看你们忙天忙地,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还能走动,就自己去。”不知道为什么,快节奏的生活让父母对子女产生一种畏惧感,怕叨扰到繁忙中的子女,总是默默地承受孤独、病痛、衰老……偶尔想关心下子女,还要提前找个借口:我去超市买菜呢!顺便给你送点蒸菜。可这蒸菜明明是前天晚上洗好控干,一大早蒸好,还热腾腾地……
有段时间,因为母亲总计较年轻时和父亲的陈年旧事和父亲怄气,我心里埋怨母亲多事小心眼,有意无意中安抚父亲多些,敏感的母亲会流露出我偏心父亲,现在想想自己的做法是多么愚蠢,殊不知父母老了也像孩子,需要子女用心呵护……
突然感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亲人之间,常常从熟悉,到误解,从分离到释怀。释怀似乎才是最终认识自己和理解别人的方式。当时想不明白的原因和愤怒转身而去的情节,都会随着成长而渐渐释怀。释怀不是不再生气,也不是没有感情,而是面对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人能及时问上一句:你还好吗?你去哪里?
半天的陪同感觉自己平日里忽略太多太多,看着日益衰老的父母,感觉自己在繁忙的生活中常常忘却了回家的方向,想想以前,我每周必骑自行车回家看望父母,而如今,父母住得离我不到一千米,父母喊我吃饭饭也要担忧我没有空闲……
我总是以工作忙为由,而挤掉看望父母的时间;我又以工作忙为由,而不愿意坐下来听父母说话。当孤寂的他们,对我的要求,仅仅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时,我何以忍心再逃离他们昏浊的目光。常回家看看,常听听父母的唠叨,对我自己来说,可能会是件免却后悔和遗憾,比什么都重要的大事!
时光丰盈了我们的人生,同时也催老了父母的容颜。在感叹“光阴似箭,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的同时,我们会发现,在那些溜走的时间里,自己陪伴父母的实在是太少了。刚刚过去的假日,我本应该可以陪伴着他们,走一走,看一看,拉拉家常,弥补曾经的无数个忽略......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守护是最沉默的陪伴”,余生让我搀扶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