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上好的清茶,几碟精致的糕点,在喧闹的酒楼中显得格格不入。然身着青衣的少女专注于眼前的清茶,仿若世间只剩这一杯清茶。
“三姐,我们在这里干嘛啊。”坐在凳子上,小腿不停摇摆的熬望好奇的问着。
“等人。”
“什么人啊。”
“不知。”
“不知道你等什么啊。”熬望觉得自己现在大概非常抓狂,毕竟他们俩已经在这个酒楼这个位置坐了好几天了。每天一壶清茶,几盘糕点的坐着,刚开始还新鲜,现在他已经想吐了好不好。你见过那条龙天天吃糕点喝茶水的啊。他要吃肉,要吃肉啊。
“恩,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有缘人。”好笑的看着自家四弟抓狂的脸。淡定的吐出你句让他奔溃的话语。
“你,你,你……”食指指着自家淡定的三姐,熬望已经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人是她三姐吗?呜呜母后,三姐好可怕,我要回龙宫啊。
看着四弟那张不知道说什么的脸,寸心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是孩子该有的表情啊,平常那张小大人的脸,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不好不好。
给自家四弟斟盏清茶以示安慰之后,寸心将目光放向悠悠湖面。
微风习习,碧波悠悠,正值年少,阳光正好,窈窕淑女,众君求之。
脑海中不由想起几日前去云梦山找玄微子喝酒的事情。
“小玖啊,这三界之事,你可是要插手。”一身青衣,手里拿着个破蒲扇的玄微子半倚着身后的桃树。一双睡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青衣女子。
“我有不插手的选择吗?”放下手中的玉杯,寸心轻笑。仿若笑自己的命途多舛,有仿若笑世间不公。
“哎,命中劫数。躲不掉,躲不掉,我可怜的小玖啊。”
坐在对面的寸心,嘴角轻抽,原谅她,真的没有在对面那个抱着葫芦灌酒的人身上看到半分忧伤。只看到某人喝酒喝的很欢心。
我过的不开心,你怎么可以独自开心呢?眼底划过狡慧的光辉,藏着袖中的左手悄悄转动。若是西海熟悉寸心的人在,就知道这个模样的寸心在做坏事了。
可惜现在在的只是爱占卜的玄微子,他认识的只是那个看似风轻云淡的灵主玖耀,不是那个精灵古怪的三公主寸心,所以注定他要倒霉了。
“呸呸呸。”一口喷掉口中的不明液体,一遍快速的运用引水决漱口。终于在把第十次引出的水流消耗完,玄微子才感到手中的异味消失了。
“我说小玖啊,你这酒是不是放久了,都变坏了。这都什么味道啊。”迅速用法诀打理好自己的玄微子,不满的向寸心吐槽。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对面青衣女子的举杯不语。
若是这会儿他还不明白自己刚刚是中招了,他就不是那个曾经推动战国之局的谋略家了。
“你个死丫头,难道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我比你年长。”
“你……”
“封神之战我已存在,所以我比你年长。但是你看起来比我老,所以你大概不是幼。”
曾以一己之力推动战国之局的玄微子,此时居然词穷了。偏偏对方还是一副我很有道理的样子。气的人五脏六腑都疼。
“今日过来,可是求挂。你不怕老夫不给你算卦?”想到自己的本事,玄微子不由嘚瑟起来。一副我就是不给你算卦,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如此却只换来了对方一个请便的眼神。
“我怎么会认识你啊。”
“当年眼瞎。”
当日于云梦山,玄微子最终还是卜了一卦。虽然表面看不出有什么损伤,但那陪伴他上千年的龟壳,却在那一卦中粉碎。他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有岂会少。
她终究是欠了他。
而她这几日再次等待,所求的也不过是玄微子所卜算的那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