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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节(连载)《石猿记》第十三章(51)
第十四章,天宫奢侈何寂苦;尘间清贫却泰祥。
上次说到,那瓷盘之中,为何还有一只蟠桃?一盘三桃,三位娘娘各取其一。并无任何仙术道法,盘中实实在在,确有一只。那瓷盘中之蟠桃,有何原故?
江边众人,各自猜测。而那活泼伶俐之女童,笑嘻嘻,向秀丽女子低声说道:“主母,这个谜语,我们就不必猜了”。
女子也笑脸盈盈,并用右手二拇指,轻轻点了一下女童眉心,逗趣的说道:“那是当然啰”。
只听女童,声若蚊蝇般细细道曰:“主母您,连盘带桃,一并拿了来,当然盘中仍是有一只蟠桃果啦。这还有何好猜的”?说完,还神秘的一笑。
女子也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童更是笑的开心,回道:“听姐姐们说的”。
那丽女子左右看过,见四处并无何人在意她俩之对话,略放心。忙笑向女童吩咐道:“你这小精灵,莫再贫嘴,让人知晓了我们的来路,就不好玩了”。
女童笑着,变了个鬼脸。
说笑间,又双双向下,继续看去。
只见那里,有“奇文”两则。其一:(如下图)
说是这一段文字乃曰“看诗”,谜底,是一首七言小诗。
原本活泼可爱的那位女童,看过此文后,连说太难,即舍却此题,向下看去。
而那女子,收起轻松心性,又深锁秀眉,立定深思。良久,仍是不解其意,但是心又不甘,看那情形,非要解得此文不可罢休。
众人见此文甚难,大多跳离此谜,纷纷游向他处。只有那位隐而又现的遗伞示谜之佩剑温文雅士,又渡了过来,远远看着“奇文”,旁若无物般立定静思。
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天短夜长,思”。
那女子也将思路随之展开:天短夜长思心歪,望断双目……。又有些难断了,不妨,只要思路正确,何愁不解。于是,跳向下一句,斜月横枕无泪哭。哈哈,解做“哭无泪”似乎更为贴切。那下一句自然是“山高水大信断开”了。
回头再细看那第二句,前四字为“望断双目”已无可非议。再三细看谜面,恍然大悟,正是那“望断双目无人来”。
哈哈,喜得那女子,不自来由,念出心中小诗。
诗曰:
天短夜长思心歪,
望断双目无人来;
斜月横枕哭无泪,
山高水大信断开。
这里书中暗表,古时“来”字之写法为:“來”。
真乃趣诗,思念之情,豁然于其间。以此等形式表达,又倍添几分寂寞中之乐趣,正可谓苦中求乐,奇也。
由此可见世人,豁达之心境。
再看其二,曰:(如图)
因为有了前一则,破解此类所谓“看诗”之先例,那秀丽女子看过此文后,并未用的许多时间,便得出以下谜底。也未考究其正确于否,又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支毛笔,挥毫,将所悟诗文,书于那“看诗”下方。
诗曰:
长亭短景园中林,
曲江倒影侧山峰;
斜日段云无人笑,
大雁横飞缺口信。
书罢,看了看,隐去毛笔,向下一群人众走去。
只见其上,有一古词,词牌曰:沁园春。似乎于那求仙问道有些关联,或是哪位文人雅士,戏世之作,看来有些意思。
题曰:访仙。
词曰:
十八多娇,
三十无为,
五十寻根。
叹旧习不改,
痴迷古韵。
沧桑难定,
仕禄沉伦。
寻道求仙,
疯癫狂傲,
幸好飘临遇圣人。
诚合手,
仰龙颜风采,
潇洒仪神。
颤兢怯弱沁欣,
随足迹上山拜至尊。
敬灵台方寸,
四分惶恐,
五分侥幸,
不改初心。
探法修德,
无生不灭,
抛却迷茫愚混浑。
广胸境,
取冰山一角,
成沁园春!
看来之词,又似乎是那阅历人生之戏作。
原本活泼可爱的那位女童,看过此段词文,似懂非懂,觉得并无乐趣,即舍却此处,向下看去。
而那艳丽女子,收起心性,锁秀眉,再入深思。
看的出,词者,历经世俗,不染红尘,迷恋古风,以至仕途沉伦。山水游荡间,似悟了一些个“道”理,却又迷茫不定,以至于与那世俗格格不入,甚者近入狂狂傲傲。幸遇高人,却又惊喜各半,诚惶诚恐。终于,随高人入山修道。既感惶恐不安,又感十分侥幸。好在得真道,抛却迷茫混沌之往夕,广心胸,以达灵之长生,尤若“沁园春”词句般,成就梦求之意境。
众人见此词文,疑为不入仕途之厌世之作,不投众意,大多跳离此文,纷纷游玩于他处。
不过,尚有那隐而又现,遗伞示谜之佩剑温文雅士,立于丈许之地,远远看着这段词文,并有自得之态,仿佛他,就是那词中求道之人似的。
丽女子,因那雅士遗伞示谜,倍增好感。于是,对其多望了一眼,并无他意。而那人,似乎并未见到,这远处还立着一个,似若天仙的艳丽佳人。
“广胸境,取冰山一角,成沁园春”!是的,抛却烦恼,敞开心胸,一滴水,一片叶,一朵花,即为一个世界,一个乾坤。更何况,那冰山一角,比之滴水片叶,又要广博了许多,怎能不成就灵台方寸间的意境?
想到此处,恍然大悟,以至掩唇,笑出了声。多日的忧虑,在一笑间释然。于是,举手处,女子再挥毫笔,写下如此悟语:
曰: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乾坤,
不负如来不负卿!
莫枉此生,
任尤达意境!
书罢,含笑,静立于旁。手中毫笔,又失了踪影。
刚刚还是稀松少人的词文之前,如今,因丽女子的一段悟语,引来许多闲人,其中不泛文人墨客。看他们摇头晃脑,指指点点,褒贬不一,品头论足。顿然,又热闹了起来。
更有那江湖巡游诗人,夸夸其谈,星沫横飞,卖弄学问,好不谦逊。不过,虽然有炫耀张扬之嫌,却也尽皆乐在其中。
你看那书写悟语之秀丽女子,似乎对自已,也能够融入其中很感心慰。而对自己既幸小作之优劣,并不在意,却对这其乐融融之世态,很是着迷。
大家互不相识,偶尔相遇,为其同一所好,不分老少,无有贵贱,彼此游戏喧闹,虽也有所分争,却也并无利害冲突,争罢一笑了之,只涂一娱,别无所求。
如此美好景像,似乎是久违了。
丽女子,正自沉迷于其乐融融之中,却听有人在身旁连道:“有趣”。
回头看时,只见那斜背长剑文雅之人,已走得运了。看其背影,又何尝不是悠闲自得,逍遥自在呢?
看这丽女子,如此羡慕这些悠闲之人,看她其言谈举止间,不似俗子。其为何人?那佩剑文人又有何来路?
看官莫急,听我下节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