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女的漫漫回家路(一)

图片发自简书App

村里失踪了五年的麻花回来了,回来时还带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外地女人。

麻花失踪时已经结婚,当时嫁到了外地。丈夫找了两年,没有麻花的信息后,就再也没来过村里。

麻花说,当年自己在裁缝店打工,被人骗了,说能找到工钱高的地方,麻花跟着去了,岂不知是被拐卖了。

被拐卖到了山沟的麻花,被迫和当地的一个男人成了家,后来生了一个男孩。

没有孩子前,被看管得很严,不准出门,也不能和村里人说话。村里也有买回来的媳妇跑的,没跑多远就被抓回来,村里人互相监视着,根本跑不了。如有跑的,被抓回来就令人往死里打,在那个鬼山沟里想跑真的太难了。

有了孩子后,会放松监管,可以串门,也可以去集市。可能想着有了孩子的牵绊,被拐女逃跑的机率就会小一些。

麻花就有时到邻居家串门,这家的媳妇和她差不多大,叫小珍,也是被拐卖到这的。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小的孩子和麻花的一般大。两人兴许是同病相怜,就特别能聊得来。

小珍的家在遥远的另一处大山深处,很小的时候,爸病死,妈改嫁,自己和哥哥相依为命。可小珍常常想妈,有时候想妈睡不着觉。

小珍16岁那年,在一个薄雾笼罩的清晨,偷偷从家中溜了出来,准备去外婆家,她想也许在外婆家能见到妈,也许外婆能带她去见妈。

记忆中去外婆家的路很遥远,跟妈要翻过两座山才能到。小珍根本依据稀的记忆朝外婆家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来到了一个岔路口,站在岔路口不知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岔路口边上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向她走来。

男人问清了小珍的情况后,热心地说:“我刚好去你外婆那里,你跟着我走就行了。”小珍大喜过望,忙点头答应了。

小珍和男人翻过了一座山,在一处歇脚的店里吃了饭,之后就一直晕晕糊糊,感觉自己在车上摇晃、摇晃,后来又像是坐火车的感觉,再后来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山沟里。

小珍被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包工头,后来给包工头生了两个女孩。包工头脾气暴躁,稍微不如意,就打小珍,小珍受够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包工头有钱,给孩子买东西从不吝啬,但不给小珍钱。小珍养了几只鸡和两只羊,靠卖鸡蛋和羊奶自己攒零花钱。

小珍偷偷地攒了些钱,在一个雨夜出逃。跑到了公路边,企图能搭上车离开这个地方。但因为她没上过学,不认识字,也不知该坐哪辆车。后来被追上的包工头和一伙村里人抓了回去,被打了个半死,有一个多月都不能下床。家里人把她也看得更紧了。

认识了麻花之后,两人经常一起聊天,说说心里话,共同的思乡之苦让她又燃起了回家的念头。

麻花其实叫小花,因为太厉害,不好惹,村里人的管这类人叫“麻迷”,麻花的名字由此而来。

小珍和麻花策划着逃跑的计划,小珍只能依靠麻花了,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必须找个识字的人一起走。

小珍和麻花暗自攒钱,上集市的时候留意逃跑的路线和车辆。孩子带不走,只能在这段时间里把母爱加倍地给他们。

又到了赶集时间,两人和平时赶集一样,没有带过多的东西,遇见村上人的询问,回答说去集市买鞋样。

她们来到了有车辆路过的路口,趁着周围没有熟人注意,坐上了去县城相反的方向。后来坐到终点站后,倒了几次车,坐上了回麻花家方向的火车。

小珍跟着麻花,回到了麻花的家乡。

麻花的家人曾四处寻找她,她的弟弟曾经还找到了她们所住的村子,挨家挨户地问过,很奇怪怎么没见到麻花。麻花说,当有陌生人进村时,会有人通知家里有买来媳妇的人,他们就把媳妇们集中到一起,生人是找不到的,村里人也不会说。

小珍不认识字,害怕路上再被人骗,也不敢独自回家,回到家的麻花也不愿冒险送小珍回家。麻花在家人的介绍下,嫁给了离村不远的一户人家。

小珍回家无望,只得听天由命了,在村里人的撮合下,嫁给了村长的哑巴儿子。

哑巴长得高高大大,很帅气,也很聪明,干活一把好手,还特别爱干净,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对小珍好得不得了,家里小珍说了算。唯一让小珍遗憾的是,所嫁之人无法沟通。

时间长了,思乡之情又萦绕在心头。小珍提出让公婆送自己回家,离开家已经快十年了,想妈想得快要疯了。

可是,公婆家没有人愿意送她,心里有个“小九九”,哑巴儿子找个媳妇不容易,害怕小珍一去不返。

小珍回家看妈的念想再次被搁浅,但是回家的愿望从来没被熄灭。

小珍给哑巴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七八岁的那年,和村子里的一个老男人有染,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小珍和老男人都不见了,后来从大连传来消息,老男人不知怎么把小珍带到了大连他妹那里,他妹告诉了家里人。

老男人被迫带着小珍回到了村里。两家人闹得不可开交。

事后,哑巴妈问明了儿子,儿子比划着说,每次那个老男人去他家,小珍都让他喝水,然后他就睡着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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