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来交作业或者说来还债的,看完杨绛先生《走在人生边上》很多天了,提不起笔写感想,先生到老总结了这么些东西,我这年轻人有什么颜面去总结一生,回顾人生所得所失呢?惆怅许久还是拿不起笔。
今晚就着昏黄的灯光和片片法桐叶子往回走,发现面前的风景已经变得开阔和明朗,从开始挣扎着抖开自己的羽毛期待着展开在阳光下的时候,时光裹挟着温柔细雨和沙尘漫天层层袭来,并不是给个巴掌再来个甜枣,有时候巴掌接着巴掌,有时候又和风到让人惊叹。 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地从漂着的天空下沉静下来,还是像那一只羊,低头吃草,眼神不住得向对方那边飘。
直到今天,这个常年焦虑成难的患者竟然能被树叶和昏黄的灯光感动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故乡。
从现在往前,用手指头能数出来的日子里,挣扎了许久,还是没有勇气能够迈出艰难的一步,向着不是故乡的远方前进并且能坚持得更久一点,未知中那可怕的焦虑简直能将人的心给灌成铅,垂在心口,未知所终,知其何以来却再也回不去,无论是向着哪个方向,每迈一步都是沉重。
每次想自暴自弃的时候都带着深深的怨念,怨念勉强拉起往下堕落的灵魂,那个声音告诉自己还得继续挣扎不能放弃,这也许正是潜意识拉着自己在向前可是那个小我又不甘。 每挣扎一分变痛苦一分,并不知道看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是不堪。 特别想承认又特别想告诉自己:“你时而用力过猛时而又彷徨不知所往的的样子真难看。”
不管是在哪里,这个世界的样子也是周围人的样子变了而已,那些人来来往往,如过江之鲫川流不息。没有过去之前你在这边吸一口干燥冰冷的空气,攥起拳头想向着前方冲,期待着自己面前通过的地方是坦途,没有阻挡,满足自己的风风火火,把自己变成世界的中心。等到终于迈开脚步向前,才会紧张得耸起双肩,抱起双臂,锁紧眉头,拼命忍住想要逃的欲望,等到杀到对面那一份紧张带来的呕吐感久久挥之不去,以至于会在心里留下阴影,杀去那些锐利。
今晚的灯光看起来像是救赎。
其实不是的,真正的救赎是放下执念,认清事实并开始平平淡淡地往前走的每一天。这样换来的脚步轻快和不吝啬的微笑才是本来应该有的样子,每天脑细胞都会死很多,每天还是停留在原地这便是最大的罪过,日日历新的白日梦将脑袋蛀成了空城,空城里的欢乐短暂又像是毒药,日日夜夜饮下在夜深也在晨光里。
这样惨淡的人生还是不要拿来跟杨先生笔下的生活做比较了吧,别人甘之如饴的生活自己未必能过得来。更何况,那么多人生,看在眼里的都是自己没有的,人那么多,看多了也装不下。
终于,肩膀上的负重没有了,新的路也开始了。谁知道未来通向哪里,且呵呵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