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里的女人

每至夜晚,隔壁房总是传来女人销魂入骨的叫声,睡在一墙之外的肖迪终于是忍不住了,缓缓从床上爬起身,小心翼翼地掏掉墙壁上小石子,一束微光从墙上的小洞照了进来。


其实肖迪很早就知道隔壁的彭木交了个女友,夜夜缠绵,可奇怪的是,整整两个多月时间,未曾见过彭木女友踏出那房子一步。


墙壁的洞在今早便偷凿好了,此刻终于是能窥见那神秘女人的真面目了吧,肖迪咽了咽唾沫,把眼睛凑了上去。


不到三秒,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望见了难以理解的怪异一幕。


看来彭木说的事情竟是真的,肖迪屏住了呼吸,把自己的嘴巴紧紧捂住。


1

三个月前的那个秋天。


夜风逐渐寒凉,街道两边的小贩摊车下堆积着不少的垃圾袋,被风吹翻落到大街中央,零零散散。


一只油腻的透明塑料袋凌空刮到了肖迪的脸上,他抬手扯掉垃圾袋,呸了几口,裹紧外套,继续埋着头往前走。


穿过街道,肖迪在一栋十几层的破旧鸽子楼下顿了顿,抬起头,果不然楼上扔下来几袋垃圾,他忙地后退了几步,几袋散发着臭味的垃圾砸在了他的脚旁边。


他皱了皱眉头,刚想破口大骂,八楼又跳下来一个男人,猛地砸在水泥地上,脑袋直接烂了,血淋淋的。


又一个跳楼了,肖迪骂了一句晦气,接着径直往楼上走去。


在这里,楼上乱扔垃圾很正常,突然砸下来一个人也很正常。


回到狭窄的出租房,肖迪推开门,卸掉背包扔到沙发,按亮了灯。


这栋十八层的死灰色鸽子楼,又亮起了一个暗黄的窗口。楼里住的基本都是外来务工人员,且无一例外都是男单身汉,倘若哪天见到女人的身影,她极大可能是一位妓女。


肖迪瘫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点了一份拼好饭。约莫十几分钟,他的外卖就送到了,那是一份国潮包装的炒饭,米饭上面扔着2块一根的烤肠,商家还贴心地赠送了一盒冰爽饮料。


打开抖音短剧,肖迪大口地扒起了炒饭,刚吞了没几口,手机来了电话。是他妈的。


“儿子,下班了吗?”


“下了,在吃饭呢。”


“该不会又点外卖炒饭吧?外卖不健康,自己熬点汤喝......”


肖迪咀嚼着米饭,享受地眯起眼:“谁说这饭不健康了,这饭太棒了,介个饭,完美!”


电话里的老妈只是叹气:“那今年过年会带女朋友回去不?”


“知道了,知道了......”肖迪挂掉了电话,脸色忽然一变。


他听到了隔壁有女人的娇喘声,越来越大,直挠心底。


“喂,你他妈的!”肖迪狠狠地拍了拍墙壁,“彭木,看黄片能不能放小声点?”


这种鸽子楼的单间隔音极差,连放个屁都能听见。隔壁房的彭木回道:“我已经放到最小声啦,你能不能戴个耳塞?”


肖迪长呼一口气:“我已经成功戒色一天了,你能不能别坏我道行?你学学隔壁张唐,人家每天下来就是安静看书。”


“得了,你知道的,他是个性无能。”


2

一个月难得的一天假期,肖迪把彭木跟张唐都约了出来,三人选了附近一间大排档坐下,四周充斥着烤肉跟啤酒味。


“你们有被催结婚成家了么,真的烦人。”肖迪咬开一瓶啤酒,把盖子吐到了地上。


彭木嘿嘿地笑:“当然有,不过我不担心,我很快就会有老婆了。”


“你这是还没喝就醉了么,还是脑子坏掉?”肖迪伸手探了探彭木的额头,“你这条件,哪里有女人肯跟你。”


边上的张唐依旧不怎么说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书翻阅起来。


肖迪眉头一皱:“哎哟,吃饭你就别看了行不行,从大学你就在看,看了那么多年,依旧也还是跟我们两个室友混在一家破公司,别看了,来跟我们聊聊天,你虽住我隔壁,可也都没怎么来我那说过话呢。”


“要,要聊点什么呢?”张唐问。


“刚才你没听我们说啊,我们的一生之责啊,找个女人结婚生子,成家呀。”


张唐愣了愣:“我现在这情况,哪敢想这些,得立业才能成家。”


彭木仰头喝下一杯啤酒,嗤笑道:“立业,咱们可没啥立业的资本。”


“我相信努力就能改命。”张唐说道。


彭木放下酒杯,拍了拍张唐的肩膀:“确实能改命,你还记得以前咱们隔壁宿舍的麦三吗,比你可努力多了,一边上班一边考研,每天下班回到家,洗个澡十点多了,开始翻书复习,还开个直播打卡,拿着笔写写画画的,一直复习到半夜三点,然后发个朋友圈:你见过凌晨三点钟的城中村吗?不过这小子也确实厉害的,半夜三点睡,第二天还得七点半醒来排队挤地铁上班,就这种复习状态,他坚持了大半年,后来他就猝死了。”


“麦三死了?”肖迪惊讶地停下筷子。


“对啊,前段时间,死在了出租房里,尸体臭了别人才发现。”


张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气。


“所以说人生真难,城里有个家更是难。”肖迪道,“我呀,还是及时行乐算了。”


彭木点了一根烟,露出一个笑容:“我要有家了,真的,我要有老婆了,嘿嘿。”


肖迪盯着彭木有些发红的脸颊,意识到这家伙是真的醉了,便道:“行行,喝点马尿你就颠了。”


彭木见二人不信,猛干了两杯酒,忽凑近了一些,低声道:“前段时间你们还记得我接了一个精神病院的兼职吗?就是坐那里当傻子一样给研究就行,两个小时能有两百块呢......”


“不是。”肖迪打断了他的话,“你之前说的不是去医院捐精的吗?”


“那已经是前前段时间的了,没捐成,那狗医生嫌我长得猥琐,取消了我的名额,后来我就找了精神病院的心理测验兼职,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男病人,据说是经常幻想自己有了老婆就被抓了进来,那天我准备离开时,这个男的就神秘兮兮地说要给我搞个老婆,往我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肖迪跟张唐正等着他讲下文,可彭木酒量实在太差,讲着讲着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肖迪只是无奈看了一眼,继续跟张唐吃菜喝酒,渐渐二人也不胜酒力,抬头望夜空,迷迷糊糊看到了两个月亮......


3

自那一晚之后,彭木越来越不爱出门了。平常肖迪过去拍他门,基本都是二话不说,边穿外套边下楼吃宵夜。现在除了上班之外,都是呆在屋子里。


唯一不变的是,彭木仍旧还是天天看三级片,外放的声音也依然还是那么大,这让肖迪天天燥热难耐。


这晚女人叫声照常响起,肖迪心中骂娘,抬手就想拍打墙壁,让彭木把耳机戴上,可这女人的叫声似乎不对劲,像是真人发出的。


难道这小子换了音响来播放么?肖迪皱起眉头,把脑袋贴到墙壁仔细听着女人的声音,片刻后,他可以确定这不是放视频,彭木的屋里确实来了一个女人。


是妓女吧?肖迪脸色难看起来,如果彭木找到了女朋友,这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想到这里,肖迪心里就感觉憋了一股气,想要猛地拍墙让那二人收敛点,不过这手刚抬起却又放下了。算了,他叹气,并不想把二人的关系弄得不愉快,毕竟自己也就剩这么一两个朋友。


他抽出两张纸巾塞进耳朵,趴在床上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显然这一晚的睡眠并不好,次日肖迪到公司时,不停地打着哈欠。两旁的工位是彭木跟张唐的,正如三人租住的房子一样,肖迪夹在中间。


“喂,我问你,昨晚你屋里来女人了?哪里叫来的?”肖迪坐下直接问彭木。


“什么叫来的,那是我老婆。”彭木道。


肖迪脸色微变,疑惑问:“不是,你哪里找的老婆?”


“保密,嘿嘿。”彭木露出一个猥琐至极的笑容。


肖迪打算继续追问,彭木却转身对着电脑,完全不再搭话。


“难道真的是精神病院的那人介绍了个女人给他?”肖迪心里嘀咕,当初说好的以后一起当个五保户的,现在这小子却独自找到了女人,这可太让人嫉恨了。


到了夜晚下班,肖迪跟彭木、张唐一起回到的家,一般三人都是各自回屋,点上一份外卖,但当彭木打开房门时,肖迪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菜香,明显是热乎的饭菜。


“你家里那个女人做的?”肖迪凑过去,打算看看彭木的女人。


彭木却挡住了肖迪,一脸紧张地道:“欸,朋友妻,不可窥,改天再看,改天再看。”


肖迪不屑地啧了一声:“不就找了个女人嘛,还藏起来了。”


说罢肖迪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屋,猛地把门关上。


这一晚注定又是个不眠夜,肖迪吃完外卖后,躺在床上时就听到隔壁彭木晚饭后便开始跟女人缠绵,那声音令人浑身骚动。


肖迪爬起身,故意冲到厨房重重地剁菜,企图让这对该死的鸳鸯安静些,可无论他剁得多大声,隔壁的彭木丝毫不在意这声响,依旧肆无忌惮地高声叫爽,似乎在向肖迪夸示自己的女人。


“你妈的,是真不把老子当人啊,这个彭木到底他妈哪里找了个女人,神神秘秘的。”肖迪坐在床上愤愤地开始抽烟,一直抽到了天明。


第二天出门时,肖迪故意躲在屋里,等彭木先去了公司,自己便弯腰偷偷走到了彭木的屋门前,趴在门缝下仔细窥视着里面的情况,屋内并没有人影。


肖迪心里犯疑,明明自己老早在盯着彭木屋门的情况了,除了彭木出来过,肯定是没有其他人出门的。


那个女人难道还在床上熟睡?


肖迪按捺不住好奇,取出门垫底下的钥匙。他知道彭木从不带钥匙在身,反正家里一穷二白,也没啥可让人偷的。


肖迪轻轻拧开了门,探头进去,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屋里十分安静。


“奇了怪了,那女人难道半夜走了?”肖迪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这单间房一眼就能看完,一张木床以及一张双人沙发,已是最大的家具了,没有能让人藏匿的地方。


肖迪蹲下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床底,抬起头的瞬间,注意到彭木家里多了一口水缸,搁在卫生间门口处。


“买这破水缸有什么用?”肖迪喃喃自语,走过去察看,只见那水缸盛满了水,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搜查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肖迪转身出门往公司赶,权当彭木是找了个钟点小姐罢。


只不过那一段日子下来,彭木大约是天天都在找钟点小姐,夜夜淫乱,却扰得肖迪精神颓靡,双眼呈暗黑色。并且蹊跷的是,肖迪从未见过彭木房里那个女人露面,这不禁让肖迪怀疑彭木每夜究竟是在跟个什么东西在倒凤颠鸾。


4

肖迪终于是忍不住,单独把彭木约了出来,仍旧是楼下的那一间大排档。


酒过三巡,彭木酒精上脑,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见时机已到,肖迪便问道:“你上次不是说到在精神病院里,有个精神病说给你搞个老婆吗,你现在屋里天天腻歪的女人就是那介绍来的吧。”


彭木嘿嘿地笑,用手指了指肖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媳妇她,其实并不是人。”


肖迪看着彭木,眉头一皱道:“那是什么东西,女鬼?”


“哈哈哈,我媳妇可是仙女。”


肖迪不屑地哼了一声,扔了几颗花生米往嘴里嚼。


彭木揽住肖迪的脖子,呼了呼酒气:“你小子不信我,你知道田螺姑娘的传说吗?”


“怎么,你是想说你房里的那个女人是田螺姑娘么?”


“是真的。”彭木正色起来。


肖迪没有接话,彭木继续盯着他说道:“那个疯子,塞了一块玉石给我,他从树底挖出来的,问我有没有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我点头说有,他就说把这块玉石放水缸里,抓一只田螺下去养着,能养成人形,像老婆一样出来给你做饭,照顾你。”


“然后呢?你真信了?”


“我接过那块玉石没多久,他就被抓回去病房了,这事我一开始肯定不信,觉得很荒谬,但是几天之后,我把那块玉石扔在洗手池里,看到它在隐隐发光。这种情况,傻子都能猜出这块玉石的不同寻常了吧,于是我就开始猜测那个疯子所说的会不会是真的,第二天就买了一个水缸,然后到附近的河里捡了一只田螺放进水缸里养,一段时间之后,我一下班回来,我就发现家里的桌子上摆好了一碗面条。”


彭木顿了顿,神情忽然古怪起来:“不止一天,而是连续五天,这田螺姑娘化成人形之后,会先趁你不在的时间偷偷给你做饭,再养一段时间之后,跟你待熟悉了,就敢出来见你。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夜,我心说这他妈简直就是妖精,从身材到面容都是能把你魂勾跑的,没有男人能忍得住,就算是个妖又如何呢?”


肖迪想到了彭木家里那个水缸,一时间也不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彭木在酒后胡言。


“怎么,你还是不信我么”彭木盯着肖迪问。


肖迪拍了拍彭木的肩膀,继续给他灌酒:“信,信,来,再干几杯。”


等彭木醉得差不多了之后,肖迪便搀扶着他到前台,让他把账给结了。二人就此回家。


这一晚彭木的房子倒是安静了,没再发出女人的呻吟声,肖迪也难得地睡了个安稳觉。


但也就仅仅落得一晚的清净。


次日晚上,彭木房里又如常发出了女人的浪叫声音。隔壁的肖迪听着声音,缓缓起身,从抽屉拿出了螺丝刀。


他开始在墙壁钻孔,粉末一点一点地掉落。


两日后,洞终于凿开。


在当晚下班回来后,肖迪有些期待隔壁的二人开始缠绵。


他坐到到床上,手心有些发汗,轻轻地掏开了塞在墙壁小洞的小石子,把脸贴到了墙壁上。


透过洞孔,他看到隔壁房的彭木刚回到家,小茶几上摆放了面饼跟一碟热气腾腾的鸡肉。


“媳妇,我回来啦。”此时的彭木把房门关了上去。


话刚落,卫生间门前的那个水缸有了声响,水面搅动,一个长发女人从水缸慢慢爬了出来,她浑身赤裸,肌肤苍白无血色,拨开头发时,露出一张妖媚的瓜子脸。


这女人每次从水缸出现,总是把彭木看得痴迷,直到女人走到他的跟前,感到了一丝凉意,彭木这才回了神。


而肖迪也正贴着墙壁,怔怔地看着那个女人,感到一股寒意爬上头顶,这真是女妖还是什么东西?肖迪诧异舔了舔嘴唇,脑子懵了许久。


他看着彭木跟那个女人共进晚餐之后,脱光衣服在床上滚了起来,女人将莹白修长的双腿盘在彭木的腰上,脚背绷直。这一幕又让肖迪的身体开始变得燥热。


按常理来说,肖迪早该惊慌跑出门外,大叫有女妖,可当他完全看清那个女人的俊美面容那一刻,脑子里的想法却是占有这个女人,她的脸有股难以抵挡的魅惑。


经历这一晚的香艳窥视之后,肖迪心里就似长出了虫,一到夜晚便要勾着他凑到墙壁的孔洞前,等待着彭木与那个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如此三个月,夜夜喘息,未曾停歇。


肖迪觉得彭木已经足够疯狂了,没曾想到,彭木还索性将工作辞去。


自此在彭木的那个房子里,日日夜夜都在发出到炽热的喘息声。


彭木他似乎没再出过门。


5

又是一年元旦,肖迪并没有回家,楼下的店铺挂上了新年红色挂饰,开始推出了各式的打折活动。他约了张唐吃饭,走出门口,准备下楼时,意外地看到彭木也出了门。


彭木黑眼圈更重了,无精打采地拎着一袋垃圾,里面全是一团团的白色纸巾,散发着腥味。


肖迪有些错愕,算起来,将近两个月没见过彭木,这些时日,彭木一直窝在房里干那点男女之事,整个人也失去了血色。


“难得能看到你人啊,如果不是我还能听到你们两口子的声音,我以为你死在房里呢。”肖迪笑了一声。


彭木打了个哈欠道:“你们这种单身汉,不会懂我的了。”


肖迪往屋里瞄了一眼,但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道:“有兴趣下去喝一口么,好久没跟我们哥俩吃顿饭了。”


“算了,不想动。”


“我们请你。”


“哪个饭店,我也好久没下去走走了。”


张唐早已在楼下的饭店里点好了酒菜,他仍旧带着一本书,摆在了饭桌上。


三人围桌而坐,肖迪跟彭木说道:“看吧,跟张唐这书呆子吃饭就是无趣,只会拿着一本书在看。”


“人家要考公,要出人头地的嘛,你这种咸鱼哪能懂。”彭木嘿嘿地笑,坐下就咬开了一瓶啤酒。


张唐拿起书翻开,说:“我一定能考上的,摆脱掉这种生活,你们也可以试着去考的,毕竟这是我们跨越阶层的唯一机会了。”


“算啦,我不是读书的料,当初如果我要是选理科或许还能混得好点,可惜我生物那一科实在太差,只能选了个没用的文科。”


张唐道:“文也有文的好处,总归可以试着报考一下的,生活总得要有个盼头。”


“算了,你考就行,以后,苟富贵,勿相忘。”肖迪拍了拍张唐的肩膀。


话毕,肖迪又转头问彭木:“对了说个认真的,你这不上班的,吃喝拉撒哪里来的钱?”


彭木说道:“穷有穷的活法嘛,我现在五十块就能吃一个月了。”


“五十块?”肖迪跟张唐齐声惊讶道。


“你这是天天吃白粥么?”肖迪继续道。


彭木摆手:“非也,肉菜照常吃,我可以教你们挑战五十块钱吃一个月,我有独家生活秘笈。”


肖迪跟张唐自然不信,吃过饭后,便跟着彭木去了一家旧超市,看他是如何靠一块五搞定一天三餐的。


“估计是之前囤了不少的优惠券吧。”肖迪道。


彭木不理会,带着两人到了菜肉区。他四处瞄一下之后,忽把一盒猪肉塞进了裤裆里,随即又抓了两盒子往肖迪跟张唐的裤裆里塞。


“你他妈的生活秘笈就是靠偷?”肖迪一愣。


彭木嘿嘿笑:“放心,这个破超市我熟,没任何的监控系统,你们放心拿吧,老板就是个脑子不清醒的老头。”


说着彭木就继续快速往肖迪跟张唐的裤裆里塞菜肉,忽然张唐脸色一红,蹲身捂着裤裆大喊疼。


“不好意思,这些小龙虾不该放裤裆的。”彭木伸手进张唐裤裆,使劲扯出来一只小龙虾。


张唐疼得脸色发白,站起身时,背后已经来了两位保安。


彭木不知道,在他不出门的几个月里,超市已经换了老板,安装了监控。


6

从警察局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肖迪点了一根烟,他没想到彭木会被判半年有期徒刑。


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个事,现在他心里想的是彭木家里那个女人,那个生活在水缸里的女人,不知是人还是什么东西,现在可以算得上是寡妇了。


旁边的张唐闻到烟味咳嗽了几声,他此刻在庆幸,庆幸警察没有入自己的罪,不会有案底,仍旧能继续考公。


“喂,你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肖迪冷不丁问道。


张唐感到莫名其妙:“有啊,这不是小时候听的民间故事。”


“你觉得世界上真的会有田螺姑娘么?”


“肯定不会有啊,这只是一个光棍在YY的故事。”


肖迪弹了弹烟灰,道:“有,彭木房里就有一个田螺姑娘,我每天晚上都在偷看那个女人从水缸里爬出来,她会提前给彭木做好饭菜,然后跟他做爱,我偷看了几个月了,现在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彭木的那个房里看看那个女人,我知道他的钥匙只放在门垫下。”


其实肖迪只是担心若是自己一人唐突地进去,那个水缸里的女人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自己,毕竟这大概率不是人。如果让张唐先去试探一下就不同了,即使有危险,自己也有概率逃出那个房间。


“你这是怎么了?放弃幻想,认清形势,我得回去复习了。”


见张唐直接转身离开,肖迪无奈吐了一口烟,也懒得再说什么,便跟着一起回去。


这一夜没有月亮,肖迪站在彭木的家门前,想要进去看看,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恐惧,拿着钥匙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把钥匙塞回了门垫下。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凑到那个墙壁孔洞前,望了过去。


那个赤身裸体的妖艳女人已经从水缸出来了,坐在餐桌前,望着一桌的热菜一动不动。她似乎是在等彭木。


一直到深夜,女人才静静站起身,抬起白皙嫩滑的腿,钻进了那个水缸里。


如此过了三个月,这个奇怪的女人每晚都会做好晚饭,坐在饭桌前等待着彭木出现。


隔壁肖迪也依旧趴在墙壁上偷看,他痴痴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脸,心想这要是自己的女人就好了,美貌且对丈夫忠心耿耿,还是做饭,简直贤妻良母的典范。


在一日晚上,肖迪实在耐不住了,从床上跳下,出去到了隔壁彭木的家前,轻轻地开了房门。


屋里的那个女人竟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安静地看着肖迪。


“我,我是彭木的朋友,我来拿点东西去监狱探望他。”肖迪讲这话时,心跳得厉害。


女人依旧沉默,双眼盯着他。


肖迪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转身就想离开,他刚一脚跨出门槛,那个女人说了话。


“我知道你,在隔壁的偷看的那个人是吗。”女人连声音都充满妖惑的感觉。


肖迪顿住了身子,回头看着那个女人,一时间脑子嗡嗡地响,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静默了一会,女人柳眉一抬看着他继续说道:“我倒并不怪你,人也是动物,这是正常的欲望。”


“冒昧问一句,你......你是人还......还是什么?”肖迪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女人往耳边缓缓撩起头发:“彭木应该跟你说过,我是一只田螺幻化而成的你信么?”


“信......”肖迪忙地点头,“信的,另外我那个,我偷看你,我只是很喜欢你,真的,我没别的意思的。”


“真的没别的意思么?”女人又抬眼看着他。


肖迪吸了口气,抬起脸正视着女人:“我也不过是想有个家,彭木能有你这样的妻子,不知道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可是彭木这样的人,又懒又嗜酒,不值得你这样等。”


“我不是人,你不怕么?”


“没什么好怕的。”


女人叹了口气:“只可惜,我的一生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将我养成人形的彭木,他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田荷,不过跟你说再多也没用,你还是走吧。”


“可是......”肖迪想要冲上去抱住田荷。


田荷眼光忽一下变得怨毒,肖迪被吓得退了几步,那股子欲火也消散掉,只得心有不甘地回了自己的房子。


此时阳台外高悬着一轮清冷的圆月,肖迪关上门的那瞬间,似乎看见又有一个男人跳楼了,但听不见任何的惨叫声。


7

又三个月后。


当肖迪再次听到隔壁房子响起了喘息声时,他知道彭木出狱回来了。


他掏开墙壁上的那块小石子,看了过去,彭木正光着身子把田荷压在床上。


那不是女人,那只是一只田螺怪罢了。肖迪安慰着自己。


可转念想起那个女人的身材跟脸,肖迪胸口就感觉喘不上气来,对彭木的恨意更重,要是彭木死在了监狱那该多好,或许田荷就属于自己的了。


他掏出手机,贴着墙壁的孔洞拍了一张照片,正好拍到了田荷那张潮红妩媚的脸。真该死啊,彭木这样的烂人根本不配享有这么美貌的女人。


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声音,肖迪把照片发给了这栋楼的一位男住客。他知道在不久之后,这栋楼的男人都会像发情的狗一样,全都凑在彭木的房门前偷看。


消息传得很快,在第二天就有两个男人站在这一层的楼道晃悠,眼睛瞟向彭木的房门,他们知道里面住着一个像妖精的性感女人,这个女人不穿衣服。


彭木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打开门提着菜刀驱赶那两个男人,这时肖迪也恰巧出门。


那两个男人识趣地离开,彭木就质问肖迪:“是你进来过我的房子,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吧。”


肖迪沉默了一会,道:“喝了点酒,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跟她上床了?”


肖迪冷笑了下:“田螺怪,谁会要。”


彭木却也是笑:“你见过她了,那看来这不是幻觉,我开始还以为是那块玉能影响我的脑神经,让我产生掉下来个媳妇的幻觉。”


“不止是我能看到,你再不搬走,整栋楼的男人都会涌过来看你的田螺怪女人。”


“没办法搬。”彭木摇头,“这块玉还有个秘密我可没告诉过你。”


“什么秘密?”肖迪心里一动,之前一直顾着看田荷这个女人,倒忽略了那水缸有块奇异的玉。


彭木脸色似笑非笑,用菜刀拍了拍肖迪的脸:“想知道啊,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彭木就回了屋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不搬?那就都等着这栋楼的男人天天骚扰你们吧。”


肖迪盯那合闭的门,冷声嘀咕起来,他实在不愿再听到彭木跟田荷缠绵的声音,那声音相当于用刀子剜自己的心。


不过肖迪还是有些高估了这栋楼里男人的色心,几天下来都是零零散散地几个男人拿着手机过来偷拍,并没有出现一群男人堵在彭木的门口的情况。


肖迪想了一个办法,网上买了一包催情药粉,半夜时就上了楼顶,把药粉倒在了水箱里。他从水箱跳下来,夜风吹来,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间点,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人起来喝水,除了不分日夜在做爱的彭木。


肖迪第二天醒来时,却是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彭木死了。


他僵直地死在床上,房东过来催房租发现的。


警察过来检查,初步判断是纵欲过度猝死的,但他们觉得很奇怪,因为彭木的房间没有女人,为何这样也能纵欲猝死呢?当他们从抽屉跟床底翻出一堆的色情漫画就明白过来了。


肖迪那天只是震惊了一会,想着会不会跟自己下的催情药粉有关,但人都已经死了,警察也没查到自己身上,再探究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晚上肖迪进了彭木的房子,他等着田荷从水缸爬了出来,首先是纤美的手臂,搭在水缸边上,接而是湿漉漉的头发,最后她整个白嫩细滑的背部从水中完全站起,像羊脂美玉,丰盈而不见肉,她转过身,胸膛则坚挺,缓缓起伏着。


肖迪停住了呼吸,看着田荷从水缸出来,忍不住就伸手抚摸了过去。


田荷一下窜到了床边,身体微微颤抖,滴落着水珠,确实像一只受了惊的宠物。


“你的主人已经死了,你知道吗?”肖迪说道。


“我知道,但我还是没法跟你,我们这种东西,到死也是无法换主人,我的身体不能给你。”


“你这个房间明天就会被清空,不跟我的话,你根本没有地方可待了。”


肖迪刚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是一大群饥渴的男人在涌了过来,他们双眼放光,拿着手机争抢冲了过来。


平日里附近的士多店老板娘要是哪天穿衣露了一点乳沟,都能引来一群男人挤到店里,举着手机疯狂记录。何况是今日,一个死了丈夫的妩媚女人,一丝不挂地呆在家里,加之男人们或多或少都喝了点催情药,此刻脑子里仅剩的理智早被虫子蚕食掉了。


没几秒外面一群男人就冲破门进了来,望见田荷赤身裸体,双腿紧并,全都哇哇大叫,拿起手机开始录视频,几个男人嘻嘻大笑,准备动手。


肖迪心里一沉,上前拦在田荷的身前,却被几个男人揪着衣领扔到角落拳打脚踢。


“命该如此了,你帮我把水缸里的那块玉取出来吧。”田荷并不慌张,只是叹息。


一时间所有男人拥挤了过去,把赤身裸体的田荷抬到床上,肖迪擦掉嘴巴的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跳进水缸,哗地一声,把水底的那块玉拿了出来。


片刻之间,床上那群男人忽然惊叫起来,一圈一圈地散开。


“这什么东西?”


“妈的,这是个怪物吧。”


肖迪缓过了神,手里握着玉石,抬头看到床上田荷,蜷缩成了一团,背部长出了灰黑色的硬壳,抬起的脸也像蜡一样融烂开来,眼珠子混着血水直接掉落到床底。


男人惊恐嚎叫,四散逃去,剩肖迪喘着大气,死死看着田荷慢慢变成一只怪物模样。


他明白过来这块玉石的秘密,一旦取出,田荷就会退化成田螺形。


“我,我把这块玉石放回去,你等我。”


“没用了。”田荷整个背部已经退化成壳质,全身缩在黑壳里,只探出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她从床上缓慢爬到了地上,轻声说道:“这块玉叫螺玉,我们这种东西,只要是玉石取出,或者将整只水缸移动位置都不行,会退化成原来的模样,一人一生只能育一螺,这一螺一生也只能跟一个主人,否则这只螺会浑身腐烂而死。”


肖迪听完,心里忽然有些疼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田荷已经成了一只趴着的巨大人形田螺,他叹了一下气,把螺玉紧紧揣进口袋。


“来,我带你离开这里,这不能久留了。”肖迪咬咬牙,把田荷扛到了背上,黏黏糊糊的。


田荷心里一颤:“我已变成这样,你不嫌弃我么?”


“有什么好嫌弃,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会被这群男人打死。”


说着肖迪就将田荷背出了房门,一步一步走去,月光把他们的身影投在墙上,斜成一团深黑,缓缓移动。


8

肖迪把田荷背到了一家饭店,高价卖给了饭店老板。


他知道这里专收一些奇形怪状的食材,例如百年老龟,三尺长的鲤鱼,这类食材是富人的最爱,他们认为吃了这种活成精的动物,可以延年益寿。


靠着这笔卖田螺精的钱,肖迪搬到了比较偏远的东区,租了一间独栋平房。他购来了一只瓷水缸,装满水,又到附近河边捡了一只田螺。



他兴冲冲地拿着这只田螺跑到家,不小心在客厅摔一跤,把田螺重重摔了出去,他爬起身把田螺捡起,吹了吹,见螺壳并无大碍,便没多想什么,跟螺玉一起放进水缸里养育。


“以后我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女人了。”肖迪长长出了一口气。


大概两个多月后,那只田螺就肉眼可见地在水中变大了。她长成人形是在半夜里,光着身子从水缸爬出,站到了肖迪的床前。


肖迪被水滴醒,看到黑乎乎的人影站在床头,被吓了一跳。


很快他反应过来,按亮台灯,就看到是一位赤裸身体的美女,双腿笔直,滴溜着眼睛。面容并不比田荷差,反而多出几分可爱之气。


肖迪心中大喜,直接将女人抱上了床,熄了灯,满屋只剩下喘息声。


几天的相处下来,肖迪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人是美人,可他发现这个女人似乎脑子有些不太正常,应该是之前捡她回来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的原因,把脑子摔坏了。


并且这个女人动作也有些呆滞缓慢,明显是中枢神经也损坏。


肖迪看着女人的身影,苦笑叹道:“可惜了,养了个智障女人,不过,也总比没有好。”


之前的田螺姑娘每晚都能做好饭菜,在家等着丈夫归来。可肖迪的田螺姑娘做饭动作实在太慢,每一天只能拿着一点食材放到厨房。


肖迪也懒得理会,在附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每晚都是吃完快餐再回家,至于这个女人能不能做好饭菜倒也无所谓。


他每次回到家,就看到女人拿着面饼、萝卜碎这些食材放到厨房,每天只拿一样配料过去,他反而有些好奇这位田螺姑娘想做什么菜了。


望着厨房上的食材,肖迪忽然心中一动,想要把她做这一顿饭的过程记录下来,用博文的形式发到网上,说不定还能带来点流量收入。


想到这里,他立马拿起手机,把女人慢吞吞拿过去的食材拍了下来。


9

7月8日

今天我的老婆又拿了一张大面饼过去,已经有两张大面饼了,难不成她要做双份菜?可惜速度太慢了,真想我直接帮她把食材拿过去,可这样就毁掉了她的一片心意了。还是慢慢等吧。


7月9日

老婆居然拿了梅干菜过去,这是要做什么菜啊哈哈哈,可真期待她的手艺。


7月10日

终于下班了,可真累呀,马上飞奔回家,看看家里厨房又多了些什么食材。哦,原来是香肠,这个是我爱吃的,冰箱里可囤了好多。


7月11日

今天的食材有豆皮呢,还真丰富,你们能猜出她想要做什么菜了吗?关注我,要是答对了的粉丝,我掏钱送份礼物给你们。


7月12日

感觉厨房里配菜食材堆得挺多了,各种酱油也放一起了,应该是要开始做饭了吧?


......


10

博文是在7月17日停更的。


张唐坐在电脑前喝酒,他考公失败,颓然迪看着肖迪的博文,惨笑了起来,他想起肖迪之前说的田螺姑娘,还有那晚很多男人说看到巨型的田螺,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过肖迪他又为什么停更了呢?


张唐点击了肖迪博文账号的自拍头像,私信他道:“你怎么不更了啊,还挺想知道你家田螺姑娘给你做了一道什么菜。”


发完信息,张唐醉醺醺地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睡醒时,他发现肖迪并没有回复信息,心中想道:“这小子果然也是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的人,算了,我找他去看看他吧。”


张唐实在满腹苦闷,两次考都考失败了。他很想找个朋友彻夜倾吐心事,不然下一个跳楼的就是自己了。


晚上他就在楼下拦了出租车,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郊外东区。这里基本可以说是一个农村,都是自建楼房或是低矮的平房,四周是菜地跟香蕉树。


走了一段小路,张唐终于看到了肖迪之前拍的房子照片,应该就是这里了。他拎着一袋水果,敲了敲门。


虫鸣四起,屋里亮着灯,可没有人回应。张唐喊了几句,将门一推,竟然开了。


屋里响起奇怪的唧唧声,张唐探头一看,一个身嵌巨大螺壳的女人,趴着身子,正在吃一根超大手抓饼,面饼里卷着肖迪血淋淋的头颅。


张唐反应过来,显然这是一只福寿螺姑娘。


此时女人缓缓拧过头来,嘴巴全是黏液很血液,张唐惊骇地大叫救命,转身逃离,一直跑出了几里路才停下身喘气。


他回想起那个画面,心中纳闷,肖迪怎么捡了只福寿螺回来养呢。


等缓过气来,张唐转身远远看着那间屋子,忽又走了回去。只因在那间屋子里,还有那一块奇异的螺玉,能育出相貌美艳,并为自己洗衣做饭的女人,没有男人能拒绝这个诱惑。


张唐在屋子门前眼神复杂,犹豫了一会,再次推开门,大步跨了进去。


屋外天际漆黑,一颗流星划过。

完——又名《新田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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