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中时代的模仿开始,这些年我写了自以为数目相当可观的诗。可是,回头细细翻检,却是让我失望,更让大家失望。似乎从来没有像样的诗句,也一直没有找到自觉的写作状态。写下这句的时候,我正在吃一盒所剩无几的钙奶饼干。这是我吃了很多天的一盒饼干,并不是不好吃,而只是在饿到不行的时候才啃上两块。饼干对我构不成多大的诱惑,即使它就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在平时,我根本不会对它产生任何的食欲。
诗歌之于我,现在的我,大抵亦是如此。不是在非常饥饿的状态下,我很难拿起笔去写那些长长短短的句子。而本身,我常常是在半饥半饱的状态下混过每一天的青天白云和无尽的黑夜。这似乎,和我开头说的话是矛盾的,其实不然,每一次写诗,我能保持若干个连续的状态,大量的写写画画。所以数量是有的。事实上,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数量的多寡并不能代表一个诗人的优劣。
最让我担忧的是,还是之前的盒装饼干,在一个事先规定好的塑料槽内并排而列的数十块饼干,被我一天天蚕食,终于,这一天它一块不剩,只剩下空空的塑料槽,再没有可以发掘找到哪怕是一丁点碎末的可能。而我的诗歌之路,也恰恰是如此,走到路的尽头,再也没有可以前行或是回头的可能,这是让我最为惊慌失措的,更是令人担忧的。从我个人的爱好来讲,我不会放弃他。因此,唯一的出路是向四周扩散,找寻更多的出口。
我诗歌的视野过于狭隘,语言过于晦涩,张力不够,弹性不足。我深知,绷紧的弓远没有松弛的弓后劲足。展示过就应该是抛弃的,保守只有死路一条。或许,这是许多人不同意的,但之于我,确实如此。
我读别人的诗作甚少,但读过的总能让我联想许多,给了我许多思路和灵感。或许,我能从其中发现些什么。
下一步,多写。
后面附上几首小诗:
《我最怀念的,最终要消失》
乡下有许多大树
没有人管你长多高
枝桠生在哪里
从不被修剪
亦无需施肥
我见过他们
过了很多年,不管是是非非
如果你喜欢
你可以抱着他们
睡到夜幕降临
《乡村情歌》
夏夜的时候,他们通常
坐上打谷场的草垛
有时候月亮
有时候萤火虫
露天的剧场,穿红裙子的小女孩
他们唱戏,偶尔喝酒
自家酿的红高粱
高兴的时候,就跑到田野里
和草垛一起
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