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栖辛夷

Part.1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郁李身上,他就这样被阳光唤醒了。郁李起床之后伸了伸懒腰,拿起洗漱物品去了洗手间。

今日是难得的周末,郁李可以好好地进行一次大扫除了。他换上了之前不穿的衣服当作工作服,然后奔向杂物间拿起扫把准备先把院子扫干净。

郁李低头扫着地上的杂物,院子里只留下沙沙的声音,非常静谧。

不一会儿,郁李拎着扫把打扫到了辛夷花树下。他抬头擦了擦汗看到了虬劲的枝桠冒出了花骨朵不由得笑了,想来距离满树繁花的时间将近了,辛夷花酥也可以安排了。

正当郁李思索除了辛夷花酥之外的其他美食时,他听到了求救声。

一只麻雀磕磕绊绊扑楞着翅膀飞了过来,发声求救的就是它。

郁李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一只精怪。

麻雀飞着撞上了辛夷花树上,晕晕乎乎地往下坠落,郁李伸出了双手把鸟接住了。

Part.2

郁李看着掌心里的麻雀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灰扑扑衣服的小人时,一下子笑了出来。无它,只是因为这只麻雀太傻了。

麻雀等了好大一会缓了过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身下软绵绵的。麻雀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然后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手掌里面,一下子僵住了。后知后觉的用宽大的袍袖将自己小小的身子遮盖住。

郁李看着面前的小麻雀笑着说:“不要躲了,躲哪也是在我的手掌里呀~”

小麻雀颤颤巍巍地把遮挡自己的袍袖移开,偷偷看着郁李,没有感觉到恶意之后怯怯开了口。“你能把我放开吗?我很小的不好吃的······”

郁李听到小麻雀的话,爽朗地笑了出来,然后把小麻雀放到了旁边的辛夷花树上。

郁李看着小麻雀说:“我不吃你,好好休养一下,然后离开吧,不过下次要小心一点了。”

小麻雀在辛夷花树上感受到了温和的灵力,感激地开口:“恩人,我叫只只,只只以后回报答你的。”

郁李没有再理会只只,拎起扫把离开了,看天色已经是要准备午饭的时候了。

Part.3

只只就这样在郁李的宅子里休养了起来,郁李的生活也因为只只有了一点改变。

郁李在准备饭菜的时候也会为只只准备一份小小的饭食,只只的存在让这个大宅子变得有生气了。

郁李偶尔望向窗外就看到只只欢乐地在辛夷花上蹦蹦跳跳,很是欢乐。

只只虽然是一只小精怪,也懂得知恩图报,在郁李准备做饭或者打扫的时候会送上一些小工具。

时间一天天过去,只只也休养好了,郁李知道这是只只该离开的时候了。

郁李看着在自己书桌上活蹦乱跳的只只开口:“只只,休养好了,是时候离开了。”

只只一下子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郁李:“郁李,你不喜欢我了吗?”

郁李摇了摇头:“不是,只不过这可能不是适合你的地方。”

只只听到郁李的回答松了一口气说:“郁李,我想留下来,我已经和辛夷很熟了。”

郁李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只是专心地写字了。

Part.4

这一堂课是历史课,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着重要的知识点。

郁李专心的将这些记录时,发现笔尖阴影渐渐大了起来,郁李一抬头就看到了天气昏暗,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

郁李在教学楼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有些头疼,怎么回去呢?

身边的同学一个个都被家长接走了,郁李只能站在台阶上等着雨晴。

只只看着突然下起的大雨,想到郁李走的时候没有带雨伞。它扑楞着翅膀飞到屋子里叼起雨伞朝着学校的方向飞了过去。

郁李看着大雨发呆,片刻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郁李······郁李·······”

“郁李这边······”

郁李朝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发现是只只。郁李看到只只叼着一个大伞走了过来,有一点滑稽也有一点感动,急忙接住伞。

郁李撑开伞把只只放到自己的肩头,回到了家里。

郁李折伞的时候看到了伞上沾染了一块白色的污渍,他没多想,就把伞收了起来。

Part.5

这两天巷子里怪怪的,郁李看到街坊邻里都是急匆匆走路,生怕自己撞到了什么!

邻居李奶奶看到郁李慢吞吞行路,透过大门的缝隙对郁李提醒:“小郁啊!这两天不太平,快些回家去吧!”

郁李不太明白,走到了李奶奶跟前问:“李奶奶,怎么了?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的呀!”

“别提了,前街的王伯记得吧。”

郁李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他没了,没之前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没了。” 李奶奶的声音里带着遗憾。

郁李回:“这也没事,人都有生老病死,不奇怪呀!”

李奶奶紧接着回答:“不,这事还没完,他邻居就参加了一趟老王的葬礼,当天也没了!尤其是两人肩膀上都出现了白色的污渍,唉,不多说了,你早点回去吧!”

李奶奶说完关上了大门,郁李则陷入沉思,明白这事肯定跟精怪差不离了。

Part.6

郁李回家之后,有了警惕,防患于未然。

只只这两天也有些无精打采,郁李以为是只只生病了,询问一番却被只只否认了。

只只叉着腰回答:“我怎么可能生病,没事,没啥大事。”

郁李也就不追问原因了。躺倒在床上之后,郁李在枕头底下压了一张平安符,熄了灯闭眼就睡了。

夜半,静悄悄的,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逼近郁李,准备伸手去抓他。突然一道白光亮起,将黑影的手烫的吱吱作响,黑影大叫一声夺门而去。

郁李也被惊醒趿拉起鞋子追了出去,只是还未出院门就被小小的只只拉住了。

郁李看着只只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了一丝头绪。他抓起只只,准备回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郁李发现了羽毛,又看了一眼只只。

只只一脸为难地看着羽毛,想着如何跟郁李说。

郁李看着只只:“说吧!这根羽毛认识吧!”

Part.7

郁李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只只,只只马上跪地认错。“郁李,对不起,我不知道它会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只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事情原委告诉郁李。

前街有一棵年代久远的辛夷树,灵力很是温和。十年前的春天只只离家来到小镇,看到辛夷树上有一处巢穴,以为是废弃的,便安了家。

有一天早上看到一只黄雀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家门口有些不解。只只:“你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那只黄雀闻言气的毛都炸起来了:“什么你家,明明是我家,这才几个月,就被你这小贼占据了?”

只只有些慌,弄清原委之后明白了,这里确实是黄雀的家。

黄雀是候鸟,每年秋去春回,在这棵辛夷花安巢以待年年相见。

不占理的只只虽然很满意这处居所,但也得还给黄雀。黄雀看只只可怜的背影,一时心软就留下了它。它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和只只合租。有了只只正好可以让只只帮自己在冬季看家,就这样黄雀和只只成了好朋友。

今年前街老王和邻居因为地界的问题吵了起来,都觉得自家吃亏了,辛夷树太碍事了阻挡了他们丈量的界限,于是就把树砍了。

只只本来想守着树桩等黄雀回来告诉它一下,没想到自己一直被驱赶。没有了辛夷花灵力的温养,只只也变得虚弱了。

一旦他们从动物晋升为精怪之后,灵力才是他们生存的根基。为了生存,只只没有等到黄雀的归来,跑到这里被郁李救了。

那天,只只看到伞上的白色污渍便知道是黄雀回来了,但是没想到的是黄雀今天来到郁李的住处要杀了郁李。

Part.8

郁李听完只只的话,摸了摸只只的脑袋,只只的头也蹭了蹭郁李的掌心,寻求温暖。

只只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终究还是问了:“郁李,可以让黄雀也住下吗?”

郁李:“好啊~可以和你一起住下。”

只只很高兴,不仅是因为要见到朋友,还有郁李终于让它留下来了。之前问了,郁李没有回答,自己一直很担心自己赖着不走会让郁李讨厌自己,现在不安的心终于安稳了。

郁李虽然这么回答了,但心里也明白,黄雀应该来不了。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前街的那两位死者应该是黄雀下的手。再加上这次平安符的重创,黄雀大概······

只只高兴完之后说:“郁李,我要去找黄雀,找到了就带他回来,我们以后会很好地生活在一起的。”

Part.9

只只的生活有了新的奔头,天天出去找黄雀,但一无所获。

这一天,郁李在院子里晾晒床单,就看到只只慌慌张张的飞了过来。

“郁李,救命呀!黄雀,黄雀他不行了······”

只只说完就拉着郁李离开院子,往前街走过去。

郁李跟着只只到达了前街,看到了在辛夷树桩上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黄雀鸟,一下子全部明白了。

郁李走近发现黄雀鸟毛色暗淡,而且尾羽也脱落了不少,整只鸟看起来时日无多了。

黄雀看到被只只拖过来的人,知道了这就是那天晚上的人,但现在他对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讥讽开口:“怎么,过来报仇吗?”

只只急忙开口:“不是的,郁李可以救你的······”

郁李看着黄雀鸟:“它说错了,我救不了你 。”

只只听到郁李的话难过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黄雀:“别哭了,娇气,我才不想让人类救我。”

“可是我······忍不住······”郁李有些无奈,只能抚摸了下它的头以示安慰。

黄雀看到郁李的动作之后,眼睛里的敌意也少了。

郁李对着黄雀说出了自己的一个问题:“那一天,为什么要杀我?”

黄雀仰躺在树上说:“为了那只傻鸟呗,只要杀了你,那只鸟肯定可以长长久久生活在那一株辛夷树上。”

黄雀提起辛夷树三个字有一丝怀念。

Part.10

郁李的疑惑解开了,之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杀,毕竟无仇无怨。

只只还在哭泣,问郁李:“真的没办法了吗?”

郁李摇了摇头,看着黄雀,他知道黄雀现在是强弩之末,只是撑着一口气看自己是适不适合收养只只。

黄雀看着只只感觉自己也没啥遗憾的事了,仇报了,自己也要死了,因果也了却了,慢慢闭上了眼睛。

黄雀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幻化成灵光消散,恍惚中它好像也看到了辛夷花满树盛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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