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云听荷
我的师范时代，班级里从来不缺笑声，制造笑果的同学更是层出不穷。有两位同学比较独特，从一年级开始，不用开口，一报他们的大名，便能让人欢笑连连。这便是人称“哼哈二将"的胡进士和陈劳动。
记得进师范时第一节课，“徐班”点名时，教室里那个乐啊！胡进士！陈劳动！咋有这名？还好，那个年代不流行穿越剧，否则，我们真的是在“古今”来回穿梭了。当时，笑过之后，暗想：此二君必将扬名。果不其然，接下来哪位老师如在课堂上教得正酣要点名时，胡进士和陈劳动往往是最先中镖的。当时肯定有不少同学如我般正在神游之时，突闻老师要提问，不用说，自然是心有戚戚焉。幸好亲爱的进士同学和劳动同学为我们解围，就算他俩“哼哼哈哈”不得其言，老师们也是挥手一笑而过，课堂气氛于是活跃了许多。
胡进士和陈劳动皆言闽南语，均来自平阳，胡来自萧江，陈出自腾蛟。两人个子相差无几，个性却不甚相近。可能是“名字”有缘之故，常见他们一前一后进出教室，胡生进士一般挺胸在前严肃带路，陈生劳动大多嬉笑着随后跟进，咋一看，真如哪位中举的进士老爷打道回府，后面跟着喜气洋洋的小当差。每每他俩从讲台前经过，常有好事者冒出一句：“糊涂官回府！”于是，安静的教室便开始热闹起来。陈劳动不好意思了，便笑着在后边催促胡进士快走。不知当时陈劳动是否有挪谕我们的“进士老爷”挡道，胡进士貌似是不吃这一套的，只见他手插裤兜，嘴角上扬，不急不慢，颇有架势地走回座位落座，总之，就是一位“进士老爷”的做派。
少年劳动爱笑，他比进士开朗。现在想起陈劳动，眼前就是他“眉开眼笑”的模样。劳动同学对得起他的名字，他长得也很“劳动”，看样子，就是一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憨实而又淳朴。平师时的陈劳动，待人很友好，对每一位同学是未曾开口先是笑。记忆中，陈劳动走路时，喜欢微耸着肩，身体略向前倾，远远遇见同学，就咧开嘴，憨笑着和同学打招呼。而我们看见他，也自然是不由自主地想笑，一半因他名，一半因他可爱的样子。
陈劳动好像在班里并未混个一官半职，按理说，他担任个“劳动委员”是绰绰有余的，可当时这职务好像是马二担任的。现在想想，皆因”徐班”任职有误，时尚人士马二担任此职好像不大合适，马二可以任命为班级的“外交部长”。虽然，陈劳动并未“上位”，但每每班级大扫除时，同学们第一想到的便是他。于是，大伙儿纷纷戏言：让劳动上，劳动一个顶全班。但说归说，大伙儿还是会卖力地干，只不过，陈劳动更是“冲锋陷阵”在前。
少年进士天资聪颖，志向远大，中考时没进入他向往的温中，进入平师后，便有点怀才不遇之感。平师时的他不太爱说话，显得有点忧郁，更多的时候，给人落落寡欢之感。常见他伫立窗前，凝视后山，那背影，倒有几分似一心装着百姓疾苦的“进士老爷”。印象中，一、二年级时进士的座位是居后的，三年级时，他换到第一排坐了。我们的进士老爷上课是不甚专注的，貌似处于神游之态，偶尔，也见他趴在桌上“黄粱一游”。那状态，让人不得不猜想他是否也有维特似的烦恼了，毕业前夕，我们多多少少验证了当时的猜测。
胡进士有才，博览文史，通古晓今。兴致来时，常会引经据典，文绉一番。据说，冯义聪的“马二”之雅号，张纯武的“驴头”之别称均首出他口。据胡进士言，一日他研读《儒林外史》之时，觉得里边的“马二先生”甚有趣，便随便把这称号给了冯义聪。其实，“马二先生”是个迂腐僵化的八股迷，和风流倜傥的冯义聪相之甚远。当时，我们还以为胡进士运用拆字法，把“冯”拆成“马二”，加之冯生义聪是个“长脸先生”，如此得“马二”之号还显自然贴切些。至于“驴头”之号，从胡进士给我的留言中获知，他当时读《三国》中的“诸葛子瑜之驴”一节时，觉得纯武的脸也长，就随口给他取此号。总之，从“马二”和“驴头”之号的由来，便可见少年进士确实才学不俗。
少年进士在平师时也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那便是和马二等去理光头，“光头帮”中的一员，他曾为班级的晚自修用电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现在想想，当初那些理光头的男同学都是极有勇气的，极有思想的。我想：进士理光头，应是苦于报国无门，自我宣泄的一种感性之举。
胡进士和陈劳动都是性情中人，他们给我的印象是率性和纯厚的。平师别后，和陈劳动不曾见过面，几次的同学聚会，好像他也未参加。听胡进士言，他还在教育战线上勤勤恳恳地“劳动”着，我想，陈劳动的劳动本色肯定不会丢，“劳动”，是他人生最绚丽的底色。胡进士毕业后没几年，就跳出我们的教育“战壕”，开始走上“从政”之路。现在，每每同学聚会时，他常充当“话霸”，“胡诌”的本领很有一套，按他话说：在乡镇“摸爬滚打”多年，乡镇干部那一套自然拿捏得到位。我想，胡进士肯定是人民的好干部，如他般善良热忱的父母官，自然深受百姓拥戴。胡进士，对得起他的“进士”官衔。 平师三年，进士和劳动带给我们的欢乐至今难忘。
难忘平师，难忘可爱的“哼哈二将”，愿你们一切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