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奥光的生活是清贫的,但在那个年代,只求有份工作,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
记得有天是我的生日,下班后,我和向涛两人来到外住房隔壁的小摊,点了一个酒香草头,一个红烧鸡翅,一份素面。翠绿翠绿的草头,没有丁点黄叶,散发出淡淡的酒香,那红烧鸡翅刚过过油锅的,炸得刚到火候,起了一层金黄的硬皮,油滋滋地响着,彼时彼刻,那份味道永生难忘,后来,在外用餐,我总爱点这两个菜,但总感觉味道不如以前。
有段时间出虚汗,还是向涛见多识广,怀疑是结核病,后来去天马山卫生院检查,初步诊断为肺结核,紧接着去松江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确诊,在上海,治疗结核病的基本药物是免费的,病人仅承担化验费。结核病确诊后,我一度陷于奔溃的边缘,一方面怕单位知道病情后辞退我,一方面又怕向涛嫌弃我,那时我和向涛同睡一个房间一个床。后来在向涛的建议下,瞒着单位,边吃药边工作,直到康复,一直和他一个房间一个床,期间,他还从他妹妹那儿弄来了复利平治结核的药。感谢他的不离不弃。
2003年之后,便搬迁到了新厂,我和向涛同住一间公寓,带卫生间和淋雨。向涛女朋友在温州,一直催他回温州,回温州只是时间的问题。那段时间他负责行政,我负责生产,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好景不长,财务经理田光洪指控企业偷税漏税,政府部门调查,好几个人对我近两个小时的盘问,几乎让我虚脱,遵纪守法的我哪里见过这个阵势。
2004年春节,我回家结婚,临行前陪我去松江买西服,同时送了我一枚仿玉石的吊坠。十多年过去了,这东西一直放在老家的床头柜里不曾扔掉,承载着一份回忆。
后来和向涛见过几次,最近的一次是在今年的3月份,他开车到单位接我去罗湖区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事后把我送到机场,期间执意请我吃了一个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