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记得当铁水融化后,再大火烧一刻钟,然后再浇筑成型,知道了吗?哎呦,我这老胳膊老腿,可得好好歇着了。”粗糙的邋遢汉子,躺在摇椅上,拿着茶水,看着陆离一遍遍抡锤,资质和心性都是极佳,可就是不对老子的脾气,什么事情干嘛都憋在心里,聂勇越看越生气,又大声呵斥道“劲使大点,你没吃饭吗?”
就这样在聂勇的呵斥声中,陆离每天的动作重复而又乏味,每次抡锤都会使出十二分的气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从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回家之后就开始照顾王婶,陆离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日子,把对母亲的思念也寄托到王婶的身上,将王婶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这年,陆离七岁。
暗夜起风,萧瑟肃杀,聂勇抬了抬眼,自语道“怎么,还是等不住了,真是打扰了我的好梦。”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穿衣。
“真是让我好找啊,怎么师兄,怎么就做起来了铁匠,这可是一个好主意啊,为了一个外人,拿走本门奇经,怎么她那?被你救活了?”说话之人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叫声,脸色惨白如那地域恶鬼。
“怎么,你这副吊死鬼的样子,是来寻死吗?”聂勇问道。
“哎呦呦,怎么的,见面了就是这样对待师弟我的吗?师傅他老人家让我给你带个话,说这血衣宗还是那个血衣宗,只要你把奇经拿回来,您啊,还是我的好师兄。”说话之人咯咯的怪笑着。
“哦,是吗?那你回去告诉师父,明日我回去拜访,滚吧”聂勇说道。
阴风拂过,夜里的不速之客御风远去,而聂勇回到屋子里继续呼呼大睡了。
像往常一样,陆离到了铁匠铺,发现从来不收拾自己的聂师傅竟然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长袍,英资勃发。陆离正在惊诧的时候,聂勇开口了,“小子,从今天开始你以后就别来这里了,这里是一本心法和一门粗浅的入门修行的法术,你日日打铁,这门搬山决倒是适合你,还有这本心法,也是一门不入流的功法,你随意看看就好。”汉子说完话,就看着陆离。
“师傅,你去哪里?”陆离问道。
“你这一声师傅,也不枉我将这经书交给你。”汉子哈哈大笑道,“我去找一个人要一样东西。”
“你的心中满怀仇恨,这样可是不好的,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应该有的态度”聂勇看着陆离继续说道,“如果你有一天,有能力为你父母报仇了,你会怎么做?”
陆离眼中闪过一抹阴暗,答到“我会报仇,为我最亲的人报仇。”
“你走吧,有些事情经历了才会知道。”聂勇说道。“你要记住,你母亲留给你的魔经,和我给你的经法,你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谁也不行。”
陆离离开了铁匠铺,心中有疑惑,他是怎么知道我练习了母亲留给我的心法,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那。
“王婶,王婶,你怎么了?”陆离焦急的问道,王婶躺在一片血泊中,“离儿,以后王婶就不能照顾你了,你要靠你自己了。”王婶看着陆离,微笑的说道。
“离儿,你母亲希望你做一个普通人,不管是我还是你的父母,你都不要想着报仇,好好活下去”。王氏严肃道“你答应我!”
“我答应,我答应你,王婶。”陆离哭喊着答应道,王氏放下心来,欣慰的离去。
大雨连绵,陆离挖了一天,终于在城外的荒山之中挖了一个墓坑,满手是血的陆离将王婶放进墓坑中。“为什么,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去,”少年满眼泪水,抬头望向苍天,话语被满天雷声淹没。
“怎么,拿走经书已经快十年了,练习的怎么样啊?”黑袍笼罩着的老人,苍劲有力的问道,“之所以让你回来是想给你机会,将那经书拿来,还是我的好徒儿。如今这座江湖又是大势将起,宗门需要你。”
“我今天回来,是想向您讨要一个东西?”聂勇说道。
“哦,什么东西,说来听听?”黑袍老人问道。
“要一条命,小蝶的命我得替她讨回来。”聂勇说道。
“就凭你,要为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人,值得吗?”黑袍老人问道。
“值得。”聂勇话音落下,血衣宗的主殿开始摇晃,而外面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咯咯的笑出了声。
……
不见天日的洞窟之中,望着眼前遍地的尸这体,付石手中拿着一块馒头,开始吃手中的馒头,头顶的木板咯吱咯吱的响,一缕阳光射进来,付石抬起手,遮住阳光,
“我就说过,这小子不一般,当初让我神魂受损,差点栽在了谢金能的手中,要不是我强提一口气,他恐怕就要动手了。”董万说道。董万的身边站着一个英武的中年男子,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正是万鬼门的门主,萧中天。
“带他收拾一下,来见我。”萧中天说完之后,离开了地窟,董万看着眼前的孩童,眼中神采飞过。
“你终究没有让我失望。”没等孩童说话,董万继续说道“去收拾一下,跟我走吧。”身边上来一个穿黑衣的下人,将付石带了下去。
万鬼门大殿之上,萧中天坐在大殿之上,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为什么宁死也不肯说出你不陆离?”萧中天问道。
经历过生死的洗礼,孩童早已经不是那个在琉璃阁那个颤颤巍巍的孩子,付石平静的答到“因为我答应过别人。”
萧中天看着大殿之下的孩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排行第三。”
七岁的孩童眼中波澜不惊,缓缓跪下,大声道,“师傅。”
陆离在大街上饥肠辘辘,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想去店里当伙计,都嫌弃他太小,而拒之门外,陆离踉踉跄跄的走着,眼中渐渐模糊,晕倒在了路边,隐隐约约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小叫花,小叫花,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