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草鞋
第二章:老物件
第八回:三道杠
前些年的五道杠大队长事件生生把好好一个杠给玩坏了,至于现在是不是真的有五道杠这么一说,我也懒得求证,等我儿子上学了再帮我落实吧。在我小的时候,还不流行五道杠,至高也就是三道,而我就自打班上允许有三道杠开始一直带到了毕业。
在当年的小学里,一个班一般有50多个孩子,学校根据传统,在每个班也会设立班级管理组织,安排学生进入,划分职级并按职级授予一道杠至三道杠的标示。我上小学那会,一个班会有一个三道杠,叫大队委,全校会在全部三道杠里评选出一个来叫大队长,不过那时候的评选基本都是排资论辈,大队长的人选全部都来自于六年级毕业班的学生,一是年级高一些确实办事比低年级的靠谱一些,另外学校也考虑到人家该毕业了,临走给留个好的念想,但至于每个班来说,三道杠只有一个。至于自己如何当上了三道杠,具体也说不太清,自己一没有殷实的家境,二没有逢年过节给老师送礼送购物卡的习惯,三来论起学习,自己在班上也算不得数一数二,但正如很多考试一样,最终胜出的倒不是平日考第一第二的,可能在老师看来,我相对比较全面吧。除此以外,还有几个两道杠和一道杠,两道杠大概是班里的几大委员,诸如学习委员、文体委员等等,剩余一道杠基本属于小组长级别,即班里学生坐成几排就有几个小组长,平日负责收取作业以及帮老师干一些琐碎的活,为学生们“服务”。为什么把服务加引号,是因为我觉得当年在我上小学那会,作为班级里的几道杠们脑子里还没有形成服务的意识,由于手中握有现在看来屁大点都算不上的权利,那时却真的会把这几根鸡毛当令箭了。许多“力争上游”的学生申请加入班委会的动机是不纯的,许多人抱有官本位思想,觉得权利就是管人,就是特权,一个小组长也能因为手中握有收作业的权利而打压下面的组员,代替老师先行对别人的作业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听说现如今学校风气更是不减当年,不仅仅是学生,甚至诸多家长的加入也助长了歪风邪气的蔓延,着实可悲。而当年的我,身为三道杠,种种作为在现在的我看来,许多已断然不会再做了,因为长大了,见识了增多了,会觉得那时的自己简单的有些迂腐,再或者即便认为当年做的没错,但假如以现在的认识回到当年,也不会再做,因为会觉得有人说你假正经。细想想,假如不是当年自己一根筋的思维方式以及没有如今的圆滑多变,能不能带上三道杠还是一个问题。
对于能够带上三道杠,我个人以及父母是极为重视和欣喜的,为此我无论从事什么活动,都会特别注意不把三道杠弄脏弄破,为了保持整洁的佩戴,我还央求母亲给我做了三层布料做成的三道杠用以代替之前学校发的塑料材质,不仅耐用,即便脏了也可以清洗。在我印象里,三道杠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一种荣誉,表明我应该有更加高尚的觉悟和更加规范的行为礼貌。一般来说,很多孩子只会在学校期间佩戴,而那时的我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上学放学,胳膊上的三道杠始终没有去掉过。这可能也有骄傲的成分在里面,按照老婆给我分析的属鸡人的性格,就跟那炫耀的公鸡一般。
回想起来,尤其欣慰佩戴三道杠的那些年使我培养的自制能力和自我约束力,有些事情不能为的切不可轻易尝试,即便别人不在场时也可以在独立行动中为别人今后的方便与否做出必要的考虑,不以切实的经济利益和眼前的实惠作为衡量自己得失的唯一标准,思想上该追求的绝不轻言放弃。如果最终我能够在弥留之际不亏心地自我评价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三道杠曾经帮助我在重要的人生观树立阶段没有走上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