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人

菜头死之前,每天就不停在哭,说自己对不起上帝对不起党,做了很多龌龊的事,让他们蒙羞,我为这事狠狠地骂过那个孬种;刘梅嘛,他们都说刘梅是因我而死掉的,因为在她从二楼掉下来前不久,刚跟我表过白,而我拒绝了她。

早上刚开始下雨的时候我还没起床,但早醒过来了。当时由于我紧拽着被子,一门心思筹划着一桩大事儿,就没注意到外面已经开始下得淅淅沥沥的雨。潮湿又略带湿气的空气里,拉下一层层叠加起来的雨帘,放眼看去像是晨间刚刚出来的迷雾,将远处山体的半截儿都团团围住,本就不甚密集的树林几乎被完全掩盖住了。

身上发黄的被褥散发出的潮气味儿紧紧包裹住我的皮肤,水腥味儿一点点地渗进毛孔在周身乱窜。我的目光定在天花板正中央的日光灯上有一阵了,女人还没有到房间来。我觉得是下雨的关系,但究竟这种不温不火的雨能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没来,这我不得而知。我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她。

我注意到灯管里有几只死掉的蚊子尸体,我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吸引到那堆蚊虫尸体上。那些蚊子可能在死之前吸过我的血,此时虽没了生命,但我想在他们还猖狂的时候,那里无疑存在着一部分被消化掉的我。这样想肯定有人会奇怪,被吸走的血如果看做是我身体另一部分存在体的话(且不论还是被蚊子消化后胎死腹中),那是不是被我吃掉的猪狗牛羊、蔬菜水果,甚至已经被我排放到粪坑的东西都能认为是其他生命体的另一部分存在体呢?这样一来,我就开始变得紧张,这个推论成立的话,岂不就变成人死后灵魂也还在我们身边打转一样的谬论了吗!如果这种谬论都能成立,那前段时间死掉的菜头还有这两天不小心自己从二楼摔死的刘梅,以后都会可劲儿地用灵魂缠着我了。

菜头死之前,每天就不停在哭,说自己对不起上帝对不起党,做了很多龌龊的事,让他们蒙羞,我为这事狠狠地骂过那个孬种;刘梅嘛,他们都说刘梅是因我而死掉的,因为在她从二楼掉下来前不久,刚跟我表过白,而我拒绝了她。

走廊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只听声音就知道她今天的鞋,同这个月前15天穿的是同一双。但我又马上意识到这样计较她的穿着,实在没必要,因为自我到这儿后,她就一直穿着同一套衣服和一双鞋,我只是每天出于习惯去打量她的衣着,希望能够发现一丝丝小小的变化。

那双鞋尤为引我注意,普通的黑色女式小皮鞋,略带一点点的后跟,虽然擦得很干净,但却总是给我一种布满灰尘的印象。我推测她早上起床后把鞋擦得锃亮,但她接着还要走过好大一片沙漠,就是那里的尘土一路粘着她来到我跟前的。我猜想,由于这些尘土是沙漠的另一部分存在体,每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汲取到一定的养分,等长到能够吃掉我的时候,它才会显露出沙漠的本来模样。但我又没见过沙漠,便无法明确想出一个具象的沙漠。我唯一能够察觉的线索只有藏在女人鞋褶子里的尘土,它们随着女人脚步的移动收放自如,像是在做用餐前漫长的准备活动。

女人推门进来见我已经醒了,就大声地叫我,醒了就赶紧起,别一天天赖床上,多早起锻炼。中气十足的样子像极了大嗓门的中年男人。

吃饭的时候,我又重新开始考虑起那件大事来。这事儿我谋划已久,必须谨慎行动,绝不能让旁人洞悉出我的想法。当然我还缺一个信得过的同伙。

黑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跟前,嘴里含着一大口饭,也不嚼,只顾着使劲瞅我,眼球瞪得就快要滚出来了,比鱼眼睛还要厉害。我知道他又要开始一如往常的二段式笑法,先咧开嘴哼哼唧唧笑几声,低下头刨几口饭,抬头对着我,满嘴的饭菜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随着他的笑崩出来。他不行,太傻了成不了事儿。

我转而用余光扫描整个大厅,人头攒动个不停。我摇了摇头。不行,都太傻成不了事儿。这样,我便遭遇到了这计划启动最大的阻碍——缺乏人手。由于计划对我而言过于庞大,不拉人入伙硬要我实施下来肯定有难度,但也并非已经到了无法完成的地步。单是要完成还是可行的,只是浪费的时间过多,而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布局。在时间段的选择上也有讲究,具体在什么时间段实施这个计划我都已经提前计划好了,要是我一个人莽撞地去做肯定没办法在计划内完成。但是坦白地讲,阻碍本身并不构成阻碍,计划时忘记这一阻碍才是最大的障碍。我在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应该提前想到,这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同我一样灵光的脑子。

黑胡子做的最让我深恶痛绝的事就是他能在两分钟之内重复二段式笑法20来次,以此类推他能在我吃饭的半个小时内,至少重复以上动作300次。我一直觉得他是为了惹怒或者是吸引我注意而有意为之。但我还不能骂他傻帽,他本身就一傻帽。通常在骂人时,我们会观察别人是否在意我们的言辞,若是对方产生了抗拒的反应,我们就会通过加重我们言辞中的激烈成分来促进反应急遽化,但当我们发现对方对于我们的言辞半点反应都没有,或者缺乏产生反应的能力时,也就失去了刺激对方的动力。好比是我骂你贱人,你回答“诶!”,我便不愿再费口舌。

我是这样打算的,先让所有看护人员睡着,这个阶段最为重要但也最为困难,首先我需要很大一部分晚上定时提供给我们吃的药物,在有这个计划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储备药物了,但相对于整个看护人员来说,药量还是可能不够大;第二步就是找到储备生活用水的水箱将药投进去。这些方法我在一本写有《伍拾贰計謀覽》的古书上看到过,书里描述过的这种催眠方法曾经放倒过千军万马,毋庸置疑喝过这些水后的看护人肯定会被通通撂倒。接下来我要做的才是正经事,这地方不仅院内林木颇多,放眼望去整个山脚都是树,但仍然都对我帮助甚微。显然我需要的木材不能从这满山遍野的树林里获取,一来要砍树需要人手,而我目前为止又找不到人手,二来雨天树吸纳的湿气太重,不易点燃。

大概到了这里,你们已经可以看出来,我的整个计划开始显现出一点眉目了——我要一把火烧掉这地儿,解放这里所有的人。也不见得是所有的人,看护人员不能算在解放人之列,他们在我走后还要继续守护这个高地。我是负责任的人,绝不给人落下口实,既然要走,就要保证后续工作的完美。但在这之前我得赶快想好最快速烧掉这个地方的法子。

既然树没办法起到作用,就只能用油了。用油这招我也在《伍拾贰計謀覽》上看到过,是个好法子,这地方宽敞,到时候火势一定旺。我不明白的是古人哪来的油,我是说油是现代人从地球身上搜刮出来的最得意的物品之一,难道古代人已经开始在应用油这方面取得重大突破了吗?这个发现颠覆了我作为现代人进化后拥有高等技术这种强烈优越性的看法,这说明我直到刚才为止还完全是一个现代派做法的人。当我发现我确实是在承袭古人的做法,本身并没有做出自身思考时,就进一步让我对现代派做法产生了质疑。究竟我在现代派中起到多大作用扮演多大角色,都在我发现抄袭古人做法的一瞬间变得无法衡量。我不该去想这事,因为一旦我陷入这种境地我就很难脱身出来,焦虑成了我最先表现出来的症状。现在犯上焦虑症可不行。

但弗洛伊德就有提到过:焦虑这个问题是各种最重要的问题的中心。我现在就处于这个问题的中心。我决定为了我的伟大计划暂时忽略中心问题,这类问题可以等到我烧掉这地方以后再行考虑。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雨突然停了下来。这本来是个好兆头,接着我就发现这又未必是好兆头。黑皮鞋突然跑进活动室扯开了嗓门吼道:出去了出去了,我们今天郊游去。黑胡子听了这话,整张脸都开心得拧成了团,双手胡乱比划,唾沫星子随着他兴奋颤抖的嘴唇直往外飞,好像他也能听懂这是件好事儿似的。看来我的计划也要因此而延迟了。

黑皮鞋惊吓完这里所有人后径直走到走廊上,从大衣兜掏出口红往嘴巴上抹了两圈使劲砸吧砸吧,她的那双红唇在刚出来的太阳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结果是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和黑胡子还有一大群人最终都跟着黑皮鞋下了高地。

外面的路因为雨刚停不久,还没有干彻底,我们只走了一会儿,所有人裤脚就被打湿了。路边的草丛不时钻出一两只野猪跟着我们一起哼哼,黑胡子觉得野猪很可爱,盛情邀请它们跟着我们一起去郊游。黑皮鞋看到了,连忙制止,可劲儿地骂黑胡子不懂得野猪的危险性,说野猪实际上最爱吃的就是人类,吃完后,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这得要交由她保管。她还张牙舞爪地比划着,模仿野猪吃人的场景,务必让大家认识到它们的危险性。她从大衣口袋里扯出两根拇指粗的绳子将野猪头套上,这样野猪就能安全地跟着我们一起郊游了。

但我对黑皮鞋的说法很疑惑,要是野猪真想吃我们就不会跟着我们一起哼哼,也不会接受黑胡子的邀请,它肯定要躲在草丛中趁我们一个不注意,吃掉我们队伍尾巴上的一个人,隔一段时间它要是饿了,再吃掉尾巴上的一个人,最后吃得只剩下黑皮鞋一个人时,它就要嫌她的口红涂得太厚而不愿意吃掉她。这时候黑皮鞋才应该说野猪最爱吃人,要交由她保管。不管怎么说,野猪都被黑皮鞋用绳子套着拉到最前列去了。黑胡子在这期间站在原地,脖子跟着黑皮鞋的来去前后伸缩左右摇摆,愣了半晌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来到一片油菜花地,黑皮鞋停下来很有气势地说道,大家走了这么长的路,我现在允许你们在这里临时整顿,再接着郊游,但可千万不要跟蜜蜂嬉戏。话音刚落,就有人大声嚷嚷着快要哭出来了,是黑胡子旁边的刘二胖。刘二胖特别胖,走路时膀子上的肉总是会跟着抖上两抖。

黑皮鞋问他要撒尿还是大便,刘二胖抖着屁股用手指着说,都不是,他屁股被蜜蜂扎了,好疼啊。

黑皮鞋迅速成立了一个紧急救援小组,由黑胡子负责守护刘二胖,以防他再次被扎,我负责去找草药。我照黑皮鞋的描述去往油菜花地左边那一大片杂草地,对着一堆杂草胡乱拨弄了一番,假装这闻闻味道,那看看杂草样子。这个过场绝对不能随便省略,如果我采到毒药回去,刘二胖就会给毒死。我是不愿在解放他们之前就让他们被我毒死,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我虽然不能保证我采的是草药回去,但我一定得保证我采的不是毒药。至于刘二胖的伤口,我想应该没事,他脂肪太厚,蜜蜂吃花蜜不吃油。

黑皮鞋煞有其事地拿着我采回去的“草药”看了看,扒下刘二胖的裤子,在刘二胖肥硕的臀部上来回擦了几下,然后煞有介事告诉刘二胖已经治好了他的伤口。刘二胖听了这话就真的不哭了,很快提上裤子笑着说,那我们就继续郊游吧!

黑皮鞋让我们在油菜花丛里尽情嬉戏了半个钟头后,举起右手大声喊响口号,向中看齐!大家本来也不明白在油菜花里倒腾什么,又快速地很不明白地听黑皮鞋口令像中看齐了。黑皮鞋说,为了支持环保事业我们要适可而止,循环利用油菜花地,要是再让大家玩下去,油菜花就要变成黄花菜了。说到环保事业我还稍微能理解,但黄花菜和油菜花同为菜花,不应分贵贱之分,我可不乐意这套阶级分子的说法。

离开油菜花,我们走了约莫十分钟,来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的鱼群看到黑皮鞋牵着两头野猪领着一大帮人过来都好奇的探出头来张望。池塘边是守鱼人的砖瓦房,但还不到晚上,砖瓦房里的守鱼人不在砖瓦房里。黑皮鞋为了确保万一,还特地将两只野猪栓在砖瓦房门前的树桩上把风。

黑皮鞋说,我们现在来玩一个游戏,我来当捕鱼机,你们都来当我的子弹。子弹由她分好类,说到几号子弹发射就又由那一列子弹们下水捕鱼,但捕上来的鱼要先交公。大家觉得这主意好极了,就一窝蜂争着抢着要去当子弹。子弹分到后面多出来了人,黑皮鞋想了下,就让刘二胖下去当大鱼,捕到刘二胖的能够获得捕鱼达人的称号。

游戏刚玩时很新鲜,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始嫌腻了,不久又有人吵着说水太冷,黑皮鞋这才想起这还不到夏天,急忙把大家都叫上了岸。结果捕了半天鱼,一条都没捞上来。

刘二胖还呆在水里,黑皮鞋说,刘二胖你也上来吧!刘二胖高兴地说着我是大鱼我是大鱼,隔了片刻突然从水面拖出一条真正的足足有20斤重的大鱼。我从没见过这种鱼,长着两只没有进化完全的双脚,鱼鳍有点像鸭子的脚蹼,眼睛上方有一对双眼皮。黑皮鞋仔细研究半晌之后告诉了我们一个惊天结论,这就是我们人类的祖先!我对我竟然是由一条二十来斤重的鱼繁衍而来的结果显然不能接受,但我也没办法跟黑皮鞋争辩,这样只会暴露我比他们聪慧的身份。

黑皮鞋准备让大家就着那唯一一条由刘二胖逮上来的大鱼和两只无辜的野猪开篝火晚会。我向黑皮鞋提出异议,现在还不到晚上,搞篝火晚会是不符合传统的,没有人会在大白天放烟花。黑皮鞋说,时间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有鱼还有野猪,只要条件齐备,在白天放烟火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了。然而最奇怪的,恐怕是我们的祖先和我们的野猪朋友就要被我们的篝火烤熟吃掉了,我居然还在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黑皮鞋组织着我们在砖瓦房前面的空地上架起了篝火架,拿一根房子边上的铁棒穿过了我们的鱼祖先。火很快升起,火舌轻轻舔舐着大鱼的身体。我看到大鱼在向我眨眼睛,但双眼皮儿上的睫毛很快就被烤焦了,再过不久,他的眼睛也没办法眨了,他已经被烤得外焦里嫩。

野猪没有挣扎也没有埋怨黑胡子的邀请,黑胡子跟野猪互相抵着头默默沉思,像是在做晚餐前最后的祷告一般。所有人兴奋地围着篝火边转圈边吼叫,火在我们的歌声下窜得更高了。

我身后的太阳,眼看就要躲进山里。在篝火烧的最旺的时候,整个太阳都埋了进去。

刘二胖以前没那么胖,黑胡子也还没长出那一撮黑胡子。但我盯着那蹿得越来越高的火焰,突然变得特别恐慌。我今天原本是想干嘛来着?我真担心吃掉鱼祖先和野猪的我,明天进化成刘二胖的脂肪和黑胡子的胡须,那可不得了。

我要想想法子来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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