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早,趁春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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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月樱花拂岸,海面飘荡着淡淡的香气。洱海边来了个倭人,在近岸浅水的地方搭了一间竹楼。她身穿大的和服,脸上涂着厚重的香脂白粉,遮得连本来的面回也看不太清楚。腰间总是佩着一把长长的浪人剑,分花拂柳穿行在花浪灼人的岸边。

百姓纵是厌恶倭人,但也轻易不敢上去招惹。

第一次见到北木,是在沈汐辞从京中回到滇池时,手下的人说洱海畔新来了一个女子。

他追不及待地换上一身便装,敲开了那扇单薄的竹门。所有炙热张狂的期待在门被打的瞬间灰飞烟灭,那只是个陌生人,不是他曾期待过无数次的那张脸。

那一刻,他才想起来,不情己经死了。

死在初冬的洱海里,身体被水泡得发胀,原先一双纤若无骨的手已肿胀得不成样子。胸前有一个巨大的伤口,衣襟上满是血污,替他擦拭身上污渍的时候,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常拿握剑的手居然不自觉得颤抖起来。不情她,那时候得有多痛。

他亲手为她换上新衣,庭到竹筏上面,点了一把铺天盖地的火。火光衬着残阳如血,他知道,自己一生,己经随着宁不情化作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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