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我搞清楚了几件事。
现在是宋朝。
这个地方叫做金溪。
我叫方三胖子。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跳动的火焰瞬间暗淡了——有哪个主角能叫这名字的?
我们方家世世代代都是地里刨食、靠天吃饭的农民。
士农工商。
在四民里,农民虽排第二,但看着这个离家徒四壁只有一步之遥的家。我难以自抑地问自己:甘心么?
不,我不甘心!我要改变这一切。我飞快在脑海中回忆所有以前看过的主角穿越古代造肥皂的小说:“对了!首先是油脂!”
我吃力地搬来一个小凳,当作垫脚。摸上了厨房的柜子。我知道,家里的油罐就在那里。
油罐放的很高,孩童的身躯四肢短小,我站在小凳上脚尖踮了又踮,怎么也够它不着。
我还不信了,今天还拿你没辙了咋地?
一怒之下我跳了起来。果然一把抱住了油罐!
出乎我预料的是,罐子竟出奇的大。表面还十分油腻,难以抓抱。
一抱之下,仅是令罐子晃了晃。我就又复落了下来。一个歪斜,踢翻了板凳。
油罐没拿到,脚还扭了。真是得不偿失。
“好在没弄坏什么东西……”
“啪——”在柜子上晃了两晃的油罐落在地上,粉身碎骨。
这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么?
“但至少油是有了。”我看着地上的一小摊猪油想道“虽然少了点。”
但转念一想,这个家毕竟不富裕,有油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我拿着油罐碎片里较大的几块当勺,把猪油从地上舀了起来。
“接下来……火碱。对!就是它!咦?火碱是什么来着?从哪找?”
正当我抱着猪油,一筹莫展的时候,“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还有随之而来由近及远的沉重脚步。
这是我老爹方大老实,从地里回来了。
老爹一进门,我就趁他还没发现弄得满地狼藉的油罐并因此大发雷霆,便举着一片盛着猪油的瓦片到他面前,故意大声道:“爹,我能让咱家过上好日子啦!我知道一种神奇的东西,叫肥皂!我马上就能造出来……”
“哈哈哈哈,”老爹中气十足,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他指指我笑道:“这可是人家的独门配方,工艺可都保密着呢!你拿着一勺猪油能造出肥皂来吗?”
“独门……配方?”我一脸懵逼道:“肥皂已经被发明出来了?”
“那可不!”老爹道:“这老张家可是出了个了不得的孩儿啊!这个大牛,小小年纪就帮着他爹,捣鼓出肥皂这玩意儿。现在家里作坊怕不是已经开了五六家了吧”
“爹……你,你说大牛?”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寂寞如雪的身影。
“可不就是大牛么!”老爹一巴掌拍在腿上,打得我生疼:“我记得他和你,还有二虎,你们仨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看看人家大牛,已经是那么多家作坊的少东家了!你呢?还在家爬高上低、摔碗砸罐的……”
我不甘道:“我还能烧玻璃……”
“三胖啊,刘五麻子家操持这那活计都多少年了?”老爹道:“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将来家里的地种好了,比啥都强!”
我还欲反驳,却发现自己再次词穷了。
我相信,此刻在我萧瑟的背影里,一定深深刻着好几道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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