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青陵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在司马长风的心上，他看了看苏碧妍，思绪开始飞转。
十一、此情可待成追忆（四）
不大一会儿，内堂传出来的声音，立刻让红绫和白沁兰红了脸，她们很清楚那是什么。红绫有些忿忿不平，压低声音道：“又开始做那档子事！”白沁兰脸色一沉，低声喝止：“红绫，早晚你这张嘴会害死你。教主和夫人干什么，轮得到你来说！”
“这些天看那蓝玉，对夫人倒是不像虚情假意，我这是为夫人不值，看看方才教主那样子，像是要把夫人吃了一样。”红绫把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教主与紫使、大司命商量教务时，也会带着夫人，让夫人坐在他腿上，随时都要亲吻着夫人，真不知道夫人怎么受得了，当着外人的面，就由教主胡来。而且，方才教主和紫使，分明就是在撒谎，那断痕就不是被……”
“红绫，你住嘴，这些话是你能胡说的！”白沁兰狠狠地瞪着红绫，打断她的话，不自觉地看了看内堂，附在她耳边道，“你没说，我没说，你以为教主是怎么知道你擅自做主的？”
红绫想了想，几乎要惊叫出来，这只说明了一件事，有人在监视她们！白沁兰一把按住她的嘴，道：“你明白就好，可别再胡言乱语了！”她连忙点头，又四下张望，见没什么动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一时，两人都没了话，只是立在原地，听着内堂越来越不堪的声音，臊得面红耳赤。而内堂里，鸳鸯帐内，夏锦辉正挥汗如雨，沈无心却在他的动作下，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渐渐地，她开始在他身下扭动身躯，显得很享受，嘴里也逸出阵阵娇柔的喘息。
夏锦辉蓦地停住，双手撑起上身，痴迷地看着沈无心，惊喜道：“心，你今天和以往不一样，是我终于让你快乐的吗？”她眼含春水，丝丝如媚，支起身子搂住他，柔软的胸脯轻轻磨蹭着他的胸膛，吐气如兰，道：“是的，辉，是你带给我的快乐，而且，你可以让我更快乐！”
“更快乐！”夏锦辉低吼一声，身体又急速地动起来，“心，我们一起到快乐的巅峰。”沈无心配合着他，让他兴奋得颤栗：“辉，让我见妹妹一面，好吗？”她曲意迎合，只是想要他在这种时刻，答应她的要求。
“心，不要说扫兴的话，我答应过你，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见她的。”夏锦辉一点也没有放松。沈无心抑制住内心的失望，在心底给自己鼓劲。她不能这样沉沦，认命地受这种折磨，她要为妹妹辟出一条生路，便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她要去找蓝玉，告诉他，她错了。她不该为了仇恨，出卖自己的身体，到最后才发现，心中的恨，却抵不过如山的爱。这么些年，她才总算是明白了，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蓝玉，奈何桥上等着我。沈无心在心底呐喊，脸上浮出淡淡的微笑。如果有来生，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3
司马长风按捺住心中的期盼，若无其事地跟在苏碧妍身后。昨天与欧阳明日短暂的见面，虽然没能让他发现他是谁，可他却留下了记号。在他远远退开时，就偷偷地用脚在地上写了他的名字。他希望他们能发现，想到他是谁，追踪而来。
“我累了，歇会儿吧。”司马长风停下脚步，故意拖延时间。苏碧妍早被他走几步就要休息，磨磨蹭蹭的举动弄得很不耐烦，不禁道：“你怎么就又累了，我们这才出发多久？”
司马长风索性坐下了，道：“我穴道受制，又要跟上你，当然会累得快。”苏碧妍怒道：“我已经放慢脚步，若是昨天那般我全力施展轻功，你早看不到我的影子了。若是你再这样磨蹭时间，我就召集天一楼的杀手，去对付女神龙。”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在司马长风的心上，他看了看苏碧妍，思绪开始飞转。他已经确定，她不会要他的性命，只是顾忌上官燕，才不敢违背了她。可如果说，这根本就是她的一个谎言呢？她其实不会要谁的命，反而是在上官燕有危险的时候，抛下了他，全力去救。他一直以为，是他徒手搬石头的疯狂让她帮忙救人，其实，不管他做了什么，哪怕是他说要离开，她也会去救人。
想到这一点，司马长风心中有了底气，不由笑道：“你尽管去，燕儿身手了得，根本就不用惧怕天一楼的杀手。”苏碧妍对于他态度的转变很是疑惑，正待要夸天一楼杀手的厉害，就听得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唤道：“碧妍。”
苏碧妍惊喜地叫起来，飞扑进不远处一道淡绿人影，道：“纳兰姐姐，你怎么来了？前些日子你不是还在长安？我还想着，要是再没有你的消息，就算去长安会扑个空，也要去一趟。快告诉我，长安好玩吗，我还没去过呢！”
来的绿影正是天一楼快刀堂的堂主纳兰若，她仔细地理了理苏碧妍鬓间飞起的一缕发丝，道：“说过你多少次了，怎么就还是改不了这急躁的毛病？”苏碧妍跺着脚，故意将声音压得极其委屈，道：“我这是不看到姐姐，高兴么！”
“好啦，不闹了，告诉我，他是谁？”纳兰若指着坐在地上的司马长风，清妍典丽的脸上浮出调侃的笑容，“我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另找了一个伴同行？”苏碧妍不依不饶地就去挠她，娇嗔道：“纳兰姐姐你真是没正行，明明是你自己说不闹，这会儿又来闹我。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着急想要去找姐姐，就等你的讯息来了，带着他赶紧过去。”
“瞧瞧你，还说没关系，这不是只等着带来给我过目了。”纳兰若一边闪避着，一边继续逗着。苏碧妍急了，道：“我就不信纳兰姐姐看不出来，他被我易容，又封住了穴道！楼主命令我阻止他和女神龙见面，我又想早日见到姐姐，不能一直跟着他，才想出这个法子，干脆把他带在身边。”
纳兰若听得这话，已然明了司马长风的身份，只把神情一肃，抬手点了他的睡穴，附在苏碧妍耳边低语。
“纳兰姐姐，是楼主的命令，这不是坠了天一楼的威名？”苏碧妍听后，一脸的不服气。纳兰若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道：“是七哥代传的令喻，你觉得是假的吗？”
“真不知道楼主怎么想的。”苏碧妍的嘴还是翘得老高，但她转念一想，又有些兴奋地问道，“这么说，我要和姐姐一起去万柳庄了？”
“那是自然。”纳兰若道，“楼主命令我来协助你擒下司马长风，再一同去万柳庄拜会庄主。”
“太好了！”苏碧妍高兴得跳起来，把先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挽住纳兰若的手，期盼道：“那七哥会去万柳庄吗？”
“贪心鬼，有姐姐陪你还不够，还想着七哥？”纳兰若故作生气，瞪了一眼苏碧妍，却不忘正事，道，“我们不能耽搁，快去弄些树枝藤条，做一个简易的担架把他抬下山，到了山下找个集镇换马车。”
苏碧妍很快去了，不大一会儿，两人便做好了担架，抬起昏睡的司马长风，向山下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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