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是一个不敢一个人吃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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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心心Cindy

下班之后去食堂去吃了香锅,点了很多菜,一口一口地吃掉,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看着谈笑风生的他们,就好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一般。

一个星期没有提笔了,既没有画画,也没有码字。周末抱着被子度过,从黑夜到白天,从白天到黑夜,空荡荡的虚无飘荡在空气中。

-1-

现在的自己很享受一人食,而之前的我,却是一个连独自踏进食堂的勇气都没有的人。那时我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惹得别人讨厌,被孤立。

大一的时候还好,课很多,所以吃饭什么的都是一大堆人一起,浩浩荡荡地走向食堂,也从未感觉过孤独。

大二的时候课少了,有时候一个早上都没有课。她们经常性的睡一个早上,吃饭都不会记得。而我习惯早起,可是起来之后就在宿舍宅着,不吃早饭,等着和她们一起吃午饭。

我想我会永远记得,我第一次,一个人走进食堂的情景。那时候她们还在睡觉,但是却已经快一点多了,我饿的不行,可是又不敢一个人去食堂。感觉一个人走进食堂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望向你,像一根一根的针,刺在我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问舍友要不要带饭,然后一个人将几份饭一起拎回宿舍吃。这样在买饭的时候,阿姨也不会奇怪我一个人过去买饭,而我心里,也多了一丝底气和理由。就这样,我时常一个人拎着一个宿舍的饭走在路上。

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我竟然可悲到要依靠着给别人带饭的理由才敢踏进食堂。

有时候,人的成长不是一件循序渐进的事情,而是在某一个瞬间,你突然不想要过之前的那种生活了。突然间,你觉得自己得成为更好的人。你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你做出如此改变,可是,你就是不想再继续着现在的生活了。

也许这决定在当时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可正是那一个又一个细微的决定,让你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2-

我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吃饭,是在考研的时候。我觉得,考研对于我来说,最有意义的一方面,就是让我学会了独处吧。

那时候大家跑到考研教室占座,我没占到。之前拜托舍友帮忙给我占个座,我以为万无一失了,便也没有上心。那天她回来说,没有位置了,她只占到了两个座,另一个要给另一个朋友。

“嗯,没事啊,我去图书馆就好啦,还是谢谢你啊。”

我不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忍住了多大的悲伤,在当初的我眼里,大概就是被抛弃,被遗忘的感觉吧。

之后的每天,我都早早地起床去图书馆,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在深夜伴着月光跑步,偶尔的,还会一个人去看电影,去旅行。

第一次一个人去食堂吃饭,我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去的。赶在人少的时候,快速地打完菜,快速地吃完,落荒而逃。我窘迫地不敢看别人的眼睛,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

慢慢地,我发现其实并没有人在意我是不是一个人过来吃饭的,我淹没在人群中,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原来我是无数倍地放大了自己的孤独,以为自己站在聚光灯下,台下的人都在窃窃思语,谈论着我的怪异,我的不合群。

再后来,我就彻底不在乎了,开始一个人安静地,正常地吃饭,享受于食物带来的饱腹感。

后来的后来,我甚至会和拼桌的人搭话,谈论着学校发生的各种有趣的事情。

-3-

现在的我,如果一段时间不能安静地自己吃一顿饭,就总感觉自己缺了点什么似的。就像今天,坐在食堂的正中间,一个人端着一盆香锅,一口一口地消灭它。

现在我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观察周围的人。

旁边的那三个男生,大概是刚刚打球回来吧,脸上还有汗水流过的印记,他们激烈地讨论着,今天的比赛有多精彩。

前面那一男一女,坐着不说话,各自玩着手机,吃一口饭,玩一会手机,相对无言。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情侣,如果是的话,那该有多无聊啊,我想。

旁边买面条的窗口,阿姨拿着锅铲作势要向大叔砸过去,大叔直喊饶命,两个人笑得前扑后仰,惹得在窗口等饭的同学都开怀一笑。这样的爱情,平淡,却又温馨,可爱。

-4-

从害怕一个人,到喜欢一个人,中间隔了多少岁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讨厌那个时候的自己,战战兢兢地活着,一点也不痛快。那个时候的我,也从未想过现在的自己会是如此的喜欢孤独,享受被孤独包围着的时光,自己就是自己的世界。

上个星期,一直对自己很倦怠,总是想要睡觉,于是就放肆地让自己睡了一个礼拜。周末的时候睡到中午,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没有活力,起来之后更是什么事情都不想干,大约一天没有开始,便被我结束了吧。

今天早上五点十七分起床,起来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出去跑了几圈,吃完早餐准备上班。这样的节奏,反而让我一天都充满了活力。

一日之际在于晨,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月亮还挂在高空,透过树杈,隐隐约约可见。我伸了个懒腰,真舒服啊。风钻进我的羽绒服,环绕着我的身体,仿佛要来给我一个新生的洗礼。

远远的,看见那条流浪狗,仍旧坐在寒风中,脑门上都是白白的一层霜,看见我来了,尾巴摇摆的模样,很是热情。将多买的一个肉包放在它面前,叫了两声,埋头吃它的早餐去了。我想,早起的理由有很多,你算一个吧。

我想着,大约人的改变都是需要一个契机的吧。也许是你遇见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想要变得和他一样的优秀。也许是你被逼到了一个绝境,非死即生。也许是我们都不甘于平庸,想要这世界因为我们,产生那么一点点的改变。

可是不管怎么改变,我们都需要朝着越来越好的自己走去。现在的我,无比感谢那个抛弃我的舍友,也无比感谢那个做出改变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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