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后,天气有几分寒冷,细雨密密麻麻的下个不停。 把搬进房子的东西收拾好,已经九点了,一家人还没有吃晚饭。早上在原来住的房子收拾东西打包,请一辆卡车拖到新租的房子里,搞整整一天,之前自己还拉了好多趟,算是节省了找搬家公司的费用。
此刻,儿子开着小车沿街寻找合适的餐馆。
街道上灯火辉煌,马路两边停满各种各样的小车。一些梧桐树叶在风雨中飘摇,有的已经静静地躺在湿漉漉的地面。我们在车里望了几处,穿过两个街坊,来到贵州牛肉馆。
我和老伴先进门,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服务生摊开右手:‘’这里坐,几位?‘’ ‘’五位‘’我答道。儿子儿媳孙子随后进来了。服务生拿来菜单,我递给儿子点菜。自己和老伴,看着五彩缤纷的菜单眼睛总是放花,不知道吃什么好。
这家餐馆的拿手好戏,是用云贵高原的牛肉熬的火锅底料汤,再配自己喜欢吃的菜,最贵的当然是牛肉,八十块钱一盘子。儿子点了一盘,又点鲜笋、香菜、藕片、千张、蘑菇,用鸳鸯火锅,一边辣一边不辣,各取所需。叫一瓶黄酒,父子共斟,婆媳两和孙子喝椰奶。
‘’ 你穿那么少,冷不冷社?‘’
‘’冇试得冷。‘’
后面隔壁桌边一个穿枣红工作服的年轻女服务生和一位四十多岁,脸上长褐色斑的妇女,一问一答,说我一样的家乡话。儿子说:“后面两个女人是我们那里人。” 我不加思索地回过头用家乡话问道:‘’你们是罗田人?”
‘’中年妇女说:‘’我们是英山的。‘’
我说‘’我们是罗田的,都是老乡。‘’
原来,湖北黄冈地区有几个县的方言口音差不多,如,罗田,麻城,英山,红安,浠水,与湖北东北交界的大别山金寨县口音也相似。如果没有细听,一下子分辨不出来。此刻,两个女人听到我们是老乡并未感到惊奇。我心里高兴,面上堆满笑容。古人认为‘’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这两个女人尽管不是故知,也是老乡,我自然高兴。过去在部队如果看到一个老乡就十分亲切,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毕竟‘’亲不亲故乡人‘’。
这时,那两个女人依然自己相互说话,并不问我们长七短八。我只好回头狠狠地喝一口酒,儿子明白我的心事,举杯与我对饮。把话引到搬家的事情上。孙子从桌子对面他妈妈那里搞到我这边,要服务台子上的吸管,我说:‘’你喊一下阿姨,叫她给一根你。‘’孙子不喊,那老乡阿姨站在那里像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我只好抱起宝宝去拿一根给他,再回到座位。
吃过晚饭,儿子买单,儿媳与孙子和老伴前走,我在后,起身从两个女老乡身边经过,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招呼:‘’几位慢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我淡淡地说声:‘’谢谢‘’,回头瞄了一眼两个老乡,揣一腔心思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