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住院动手术记【严建设】

2022年2月11日星期五。初十一。多云。

今天仍持续新增本土0例。截止今天，陕西已是第21天0增加。自封控以来，今天是第51天。而今天现有确诊、新增本土、新增无症状均为0。今天西安多区发布通知：恢复新冠疫苗接种。

今年过年期间牙一直不舒服。

年前曽去小区对面的社区卫生院看过一次，跟一位女大夫散约初八再去看。女大夫说是你这个牙是龋齿，有个龋洞，要补的话得来好几次的，一次不成。不如等初八再来算了。过年这些天牙一直不舒服，那个牙好像是假牙，不像自己的牙了，咬合起来稍微用点力，稍微有点点疼，觉得就是人说的那种损的很。所以把那个病牙也闲置了一段时间，不用来咀嚼东西了。

今早起得晚，想多睡会弥补昨晚的觉。昨晚回家晚，整理图片撰写日记发表到各大网站闹到半夜3点了。

跑到对面小区卫生院，照例刷码进大门，上二楼一看牙科里有病人。就到对面的王大夫诊室，给他说我最近身上经常发痒，尤其是小腿肚子，后腰以及胳膊上。不知诱发原因。他看了下说这是老年病，很多老人六七十岁都这病，没啥没啥，你这比较轻，我给你开两盒药，你每天吃一粒就行了，每天下午吃。开的是盐酸西替利嗪片。12多块钱一盒。

然后等对面的女大夫做完手术。聊了几句病情，按她吩咐躺在治疗大椅上。她问我痛不痛，让我张大嘴，尽量把嘴张大。我说不痛。然后她拿出来器械把灯调整并递给我一张纸。然后扩大那个龋洞。一边研磨，一边发出呲呲呲的响声，并冒着一点焦糊味的白烟。也就钻了会，上药，叮咛我两小时内不要用牙刷牙。她开了个单子，让我下个周日再来。然后付费是600元。我给她说本想去唐都医院看，结果你这里大夫说得来好几次，怕麻烦就不去了。她说你们来我们这个地方好，这个地方价格便宜。我说我去唐都医院看都是免费看的。

我有位女同学，芳名叫做韩亚丽，眉清目秀雍容淡定。多年以前，曾是东大街医院的口腔科大夫，常给我看牙病。曽帮我补过两次牙，医术高超干活麻利。也没收过钱。感谢她！我不喜欢戴假牙，每次戴上后总用舌头去顶，后来拆下搁进一个瓷瓶里就不戴了。不戴后牙齿损害的更重了。现在病牙只剩下牙根了。

同样我以前看过几次牙病，拔过几颗智齿，都去唐都医院找一位医术高超的荀主任。感谢他！

遥想30多年前，常跟朋友饮酒，主要饮葡萄酒、啤酒。当年不懂爱护自己，每次用牙咬铁皮瓶盖。咬着咬着，一个大牙就没了。

说起看病，我胃上曽有点毛病。可以说疼了50多年，每年都会有一两次两三次剧痛，翻江倒海痛不可忍。自己动手掐合谷掐足三里都不管用。吃药也不管用。什么颠茄浸膏片、奥美拉唑、磷酸铝凝胶、雷尼替丁、三九胃泰、丽珠得乐，各类冲剂均不管用。吃掉了十几斤了怕。有些药治胃酸还管用。女儿给我在日本买药寄回家，我看不懂日文，女儿贴条子写明胃酸时吃、胃痛时吃。能稍微好点。女儿叮咛我不敢吃肥肉，她一直记得我曽在地摊有次吃蒸肉犯病过。

再后来发现晚上胃酸喝几口牛奶很管用。

我的老胃病是年轻时饥一顿饱一顿吃坏的。那时饿饭1-2天都习惯了。有东西吃时就猛吃，经常吃得肚子饱胀。1976年冬季，我插队的知青点断粮了，接连吃了十几天清水煮白菜，搁点盐。那年月的主食是包谷珍、蒸红苕。红苕吃多了老犯胃酸，嗓子眼都是辣呛辣呛的。农村穷得很，我们这一辈人大部分都有胃病。

痛到实在熬不住了，就跑到医院或诊所去打一针两针6542。也托人找过西京医院的主任看过，分别在西京医院、矿山医院做过两次胃镜，都说是没啥病。后来在省第四医院肠胃科有位年轻男大夫说你这可能不是胃疼。应该是胆囊炎。

好像是2018年秋，我再次因胆囊炎发作在西安住院了。这个医院是部队医院。有亲戚好心帮忙联系了主治大夫，得以入住到一个单间。每天100元。说是最后一间了。非常感谢护士长。

住院前，须先签订一份医患双方不收不送红包协议书。但在亲戚的建议下，老妻还是送了红包。住院期间，一直希望有位漂亮护士护理我。印象中多年前认识唐都医院四位护士长，个个身材高挑肤色白嫩明眸皓齿非常漂亮。

但从经验上说，过去曽半夜去矿山医院打针，倒也遇到一位很漂亮的女护士。脱裤都不好意思。但她打针疼得很。跟其他护士技术上有很大差距。

但据我后来观察，那阵子医院的床位不是很紧张。这个费用还成。比起集体病房每天20元贵得多。设施虽有点老旧，环境甚好。沙发都掉皮了。

后来听说上海的一家婴孕大医院黑的很，非常宰人，挂靠在宋什么龄慈善基金会名下，其妇产科病房单间最便宜的5500元/天，贵的7000-8000元/天，没啥治疗，不过是晚上护士来监护一下胎心之类而已。杂七杂八每天其他花销加上最低也在7000多元。比如胡乱住上10天，这个费用拿来买台经济型的小轿车没啥问题。而且对外说法是一床难求。

几十年来，我因胃部剧疼每年都会一两次半夜去医院急诊，一般诊断为胃痉挛，打6542就能缓解。有时接连打两针。然后就口渴得很，有时发生轻度尿潴留。半夜如厕，头顶在墙壁上尿不出来，心里很怕。暗想这个部位再做手术就玩完。

中国的医院里套路很多。当年我做手术时，大夫在我躺在移动担架上，临上手术台之际跟我说，也不排除我死在手术台上的概率。然后让我签字，我说叫家属签字吧。

当时家属签两个字，一个字是500多块钱的止血药棉。另一个是1100多块钱的止血钳的费用。我被脱了衣服躺在手术台上，当时想着500多块钱都能买两床被子了，止血钳是怎么回事？再说难道食客到餐厅去吃饭还要去为炒菜勺子买单不成？但还是觉得自己非常幸运。还幸亏没被请签字购买手术台和无影灯。

是个微创摘除胆囊手术。很快麻药起效我就渐渐失去了知觉。等到被人喊醒，手术已做完了，当时没任何感觉，就跟死了一次一样，不过是胸腹部缠满了绷带。并已提前买好一个类似马甲的护腰。后来和护士聊起，这种摘除胆囊的微创手术是个小手术，基本上成功概率100%，实际上就没啥危险。不构成生命危险。除非患者有其他意外。

我住院的当天，还没反应过来，一位护士给我拿了一瓶漱口水。说是我起不来床时没法刷牙用的。对我牙齿有好处。我只用了两次就扔了。味道非常坏，比过去的药粉难吃100倍。太难令人接受了。结账时一看，100多块钱一瓶。

人躺在病床上时，会经常胡思乱想。心烦意乱脾气莫名暴躁。有时想要不要写份遗嘱。病号服跟精神病院的病号服没啥两样。过去没笔记本，养病只能发呆。所以臧克家说，天花板是一页读不完的书。我住院期间，亲友们络绎不绝来探望。老妻陪护，姐姐天天来跟上班一样。朋友的儿子也来过几次送饭，感谢他们！但侄甥辈没见人影。

我家亲戚说，他曾在西安一家非常著名的大医院里看到一个得癌症老头，与陪护他的女儿从农村来的，每天三顿吃蒸馍夹榨菜，在医院走廊上住了半个多月，乱七八糟花掉了十几万块。然后就死掉了。据亲戚说，他是非常清楚的，这十几万块里面有一半钱是被大夫提成拿走了。而我旅欧期间，曾在挪威见到一位中国人，说他母亲生病住院，他在医院陪护。政府每月补贴他一笔钱，大致折合人民币7500元。

1983年我在西安土门商校参加干训班。班主任老师名叫吕斌，多才多艺人缘非常好，曾是商校工会主+席。指名叫我做班长。他一辈子省吃俭用细水长流，日子过得非常节俭。1992年我在北大街东亚服装店给他做了身毛料西服，带了双进口皮鞋和妻去商校小平房看他.他爱人非常高兴，从案板下拉出一个竹筛子，拿出一沓煎饼，再捣蒜泥加酱油倒进大碗递给我说不要客气，随便吃。

再后来他得了肝病，也是疼得要命，吃过很多土方都不管用。为省钱怕担自费部分不去住院，后来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我认识一位孤寡老太，2018年高寿98岁。身体好得很。90多岁了还到处了乱走。有次我在东门外遇到老人家，手里攥着瓶子，说预备去第二酿造厂打酱油去，门口小卖部的酱油是化学勾兑的，她吃不惯。再后来听说老人家雨天下台阶滑倒了，股骨头出了问题。经区民政局好心人斡旋，在西安市南门外一家著名的骨科医院做手术置换手术换成进口的。花掉了15000元。老人家当年去世了。治病的钱是碑林区老龄委出的。

后来我与一位移居澳洲做医疗器械生意的朋友谈起，说这个手术本来花销不是很大，医院的大夫提成拿走了大致7000元。医院的大夫也得赚钱，其月薪难以承受如今的房价。我有位老同学在深圳福田区一家医院儿科作主任，我曾问过收入，她说是每月能拿7000元左右。在京沪杭深拿到这个数额算是比较少的。

本来我想把这些套路，实话实说用真名写成帖子，发到各大网站去。但是，这个主治大夫是我家亲戚的朋友。就只得如此写了。此类帖子杨锦麟也曾发过，我感同身受。我俩难得联系。

当然还得感谢大夫，手术后，胃病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