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优惠券
青铜编钟的嗡鸣声突然变得尖锐，陈默感觉耳膜像被塞进了振动的音叉。陆昭昭道袍翻涌间甩出的登山绳泛着奇异银光——他认出那是用丧尸筋脉编织的复合材料，绳头青铜卡扣上刻着"安全第一"的简体字标语。
"你管这叫修真法器？"陈默在呼啸风声中大喊，身体像风筝般挂在钟架悬梁。他新缝的千层底布鞋正在地缝深处被某种机械结构吞噬，隐约可见齿轮咬合间迸发的幽蓝火花。
陆昭昭单手拽着绳索在钟架间荡起，发间木簪突然伸长成判官笔，在青铜表面划出火星四溅的轨迹："看仔细！每个'萬'字残缺处都在对应地支方位！"
陈默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全息投影，那些扭曲的铭文在数据流中重组为立体星图。当他看到【子时三刻篡改度量衡】的译文时，突然发现钟架阴影里蜷缩着半具穿着防化服的尸体——胸口名牌上的"言"字正在渗出黑血。
"当心！"陆昭昭的判官笔突然戳向他眉心。陈默感觉后脑勺擦过冰凉的金属触手，转头看见钟架缝隙钻出的机械蜈蚣，其节肢上镶嵌的"寸"字全都少了右上角的点。
"这是王莽新朝的量天尺蛊虫！"陆昭昭甩出三张黄符，符纸上朱砂绘制的"鎮"字却少了金字旁。机械蜈蚣的复眼突然亮起红光，陈默怀里的《新华字典》自动翻到"釒"字部，页面如刀片般飞射而出。
纷飞的纸页中，陈默瞥见陆昭昭的道袍内袋露出半包辣条。这个发现让他走神了半秒，直到陆昭昭拽着他撞破青铜钟壁，坠入下方沙堆。
"咳咳...你们修真者都拿零食当暗器？"陈默吐出嘴里的沙粒，发现字典正好卡在裆部位置。泛黄的书页间飘落一张塑封卡片，边角烫金的"蜀道难火锅"LOGO下，印着模糊的二维码。
陆昭昭突然单膝压住他胸口，木簪尖端抵着咽喉："说！这张二十年前的优惠券怎么会有琅琊王氏的徽记？"她翻转卡片，背面暗纹竟是半幅《丧乱帖》的拓印。
"东区黑市那个独眼龙说这是轩辕黄帝吃过的..."陈默突然噤声，因为优惠券日期栏的"癸卯年"正在渗出墨迹，与他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的甲骨文日历产生共鸣。当"癸"字第三笔自动补全时，沙地突然塌陷成旋涡。
陆昭昭拽着他后领腾空瞬间，陈默看见旋涡深处有座青铜铸造的火锅城。招牌上"五味调和"的"五"字少了一横，门头石狮爪下按着的却是写满代码的键盘。
"有意思。"陆昭昭突然勾起嘴角，道袍袖中滑出智能手机——屏幕碎裂的华为Mate50正在自动扫描优惠券，"你换了三斤晶核？知道现在黑市行情吗？"她点开相册里血淋淋的账本照片，"这种成色的丧尸晶核..."
陈默突然抢过手机："等等！这张照片背景里的青铜鼎——"他放大像素模糊的角落，"鼎耳上的'教育为本'标语，是不是我们公司年会抽奖的纪念品？"
两人突然同时转头，远方地平线升起十二道狼烟，烟柱在空中组成残缺的"教育"二字。陆昭昭的玉佩突然发热，在沙地上投射出全息菜单，火锅店招牌菜"九宫格脑花"的配图里，赫然漂浮着系统标注的【文明残页·甲等】。
"看来有人比我们早三百年就在布局。"陆昭昭撕开辣条包装，用油渍在优惠券背面画出星象图，"知道月圆之夜为什么要吃火锅吗？"她突然把辣条塞进陈默嘴里，"因为沸腾的红油...能掩盖时空裂缝的硫磺味。"
陈默被辣得泪眼模糊时，看到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跨维度味觉同步，激活"庖丁解牛"技能树】。沙地下的青铜火锅城传来钟鸣，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牙齿正在和编钟产生共振。
陆昭昭突然贴着他耳边低语："现在告诉我，你穿越前最后修改的代码...是不是跟农历算法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