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发布了支持三胎政策。对于这一政策的发布引起了社会热议,民众的关注点不仅在于国家对生育计划的看重,更重要的是这其中涉及到的个体家庭的生育成本以及女性生育的保障等问题。
提起生育,大部分人想到的都是为了传宗接代,这个思想从古流传至今成了一种潜移默化的正统婚姻观念,而女性因生理结构特殊成为了注定的生养者,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思想不再被禁锢,生儿育女也不再是人人心中唯一的选择,但这种想法一旦公之于众,依然会受到大部分人的谴责和怪异看待,可见人们的思想依然固守在原点。
关于这一现象的存在,我觉得这首先是以个人选择去尊重,但说实话,我更好奇那些做出看似“离经叛道”选择的人们背后的思考,这大概跟我自己快接近30岁这道槛有关,而很幸运的是我遇见了这本名叫《最好的决定》一书,在阅读中从前辈们的思考里找到了让我内心获得更多安抚和坚定的指引。
虽然《最好的决定》这本书中集合的是十六位没有选择生育的作家,坦诚分享自己对这一重要人生决定的思考,但奇妙的就是因其“作家”身份的特殊,你可以从这些文字里看见他们更精准而贴切地剖析自我内心世界的过程,让普通人在阅读中更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想法。
想起坂本龙一说过的一句话,“了解世间存在着诸多差异是非常重要的。”而我也想借此机会讲一讲在《最好的决定》这本书中获得的新认知。
女性生育与儿童价值
如果提起人生目标,大部分人都认为是建设事业、养育后代,但如果这个角色是女性,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她的归宿是家庭,是丈夫和儿女,而不是她自己。
在《最好的决定》这本书的第一篇文章“母性”中就提到一个观点,社会鼓吹母性的本能。这背后代表的是女性必须为某人或某事奉献一生。但追根溯源,不过是因为自然给予了女性有,而男性没有怀胎生子的生物机能,于是看似女性拥有了更多选择,但同时也被禁锢了手脚。
其实在这个思想浪潮还未翻涌时,全球的生育率都在某个阶段中呈现出上涨趋势,但那时跟母性毫无关系,仅仅是当时文化的传播和避孕技术的不发达而已。
根据资料显示,西方国家的生育高潮始于20世纪70年代,正是西方国家社会经济恢复和发展时期,各国工业生产大体恢复到战前水平,急需大量劳动力,特别是当时的美国,因为那时保护童工的法律没有普及,再加上每个家庭生育的孩童数量增加,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以及工厂老板也为了减少工人劳务费的支出,于是大量童工进入工厂工作。
从这些历史事件可以看出,当养育孩童的花销比孩童的实用经济价值更多时,社会才开始大力宣传生儿育女的重要性,同时以此作为圆满人生的大事件或情感上的大满足,而这样看似合理却只是社会为了创造更多生产价值的文化,造成了女性开始从小被灌输自己应该去体验生儿育女,唯有如此人生才完整的思想。
而同样的,在中国古代的医疗技术落后,生产基本靠着稳婆和医师的草药、针灸等办法,虽然古代人口多,但生育率低,再加上战争爆发频繁,导致家庭中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所以古代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严重,女性身份逐渐落在了被嫌弃的位置。
上述所说的一切,并不是抨击女性生育本身的不对,而是希望看到的人能意识到我们现在所处的社会,它某些思想背后的真正意图,作为女性确实存在很多劣势,而社会默认女性把生养排在第一位,甚至将女性的个体选择视为可以公共讨论的事件(其实男性也是如此),似乎只要你没有按照约定俗成的流程去做,别人就有权利讨论,甚至批判你。
当然,随着女性自我保护意识的提高,社会无法再忽略女性,各种相关政策制度相继颁发,但你无法否认,女性依然是处在被动等待的位置。就像《最好的决定》中写道的,“除非人类能发明、运用某种科技手段,否则,女性永远得不到平等的社会权益,因为两性间必须承担生养痛苦的一方,只能是我们女性。”
写到这里,我知道在本质上依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因为看清了这些事件本质,知道了它们的运行规则,我会更加理解女性这个身份,不会在考虑问题时只把自己当做女性来看,也不会去认定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条道路、一条规则,更不会去否认任何人做出的任何选择,因为每个人都只能走自己那条路。
养育后代与选择自己
在上一节中我提到了西方国家历史中曾雇佣大部分儿童作为廉价劳动力,而后期因为战乱平息,加之人口的递减,并且养育儿童所付出的开销要比儿童创造的使用价值大,综合这些方面后的社会开始重视生育了。
这就好比古代皇族重视皇子,不在于皇子本身的价值,而在于当时的价值观只认定男性可以登基,于是百姓们有样学样对女童越加轻视,可由于只有女性有生育能力,必须通过她们与皇室联姻产下皇子才能获取权力,导致许多贵族家庭中才对女孩用心培养,只是为了走上权欲之路。
那么对于现在的年轻夫妻来讲,生儿育女似乎是顺其自然的事,但我在《最好的决定》这本书中看到了一些人谈起自己对于生养孩子的想法,我觉得这些内容会令人感到惊诧,同时让人反思这是否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在《最好的决定》这本书中的其中一篇文章作者劳拉·吉普尼斯说她自己从未排斥过生育,但也并不认定自己会当妈,主要有三方面的考虑。
它们具体是,一、社会宣传的母亲形象和实际上是非常不同的,大部分家庭中妈妈会牺牲自己的事业照顾孩子;二、尽管身处社会社交是必须的,但作为妈妈的圈子中大部分涉及的话题都是乏味无聊的;三、对于有事业心的女性来讲一旦生养,经济方面会严重损失,同时当可以进入社会工作时,国家并没有设置专门的机构(比如日托所)给予帮助。
而另一边书中其他文章的作者凯特·克里斯滕森提到她在三十多岁时有了母性的冲动,因为前夫的原因拖到四十多岁才开始备孕,但因为身体原因她流产了,也因此导致后面与前夫分开,直到几年后她才从失去孩子的悲伤中振作起来。
不过现在回想起这些,克里斯滕森认为,“我可以说那似乎只是生物性的、始于荷尔蒙的一时冲动,一旦时机成熟,它就不管不顾地发号施令,如果没有圆满的结果,它也就随时间流逝而消停了。”并且如果生养了孩子,她觉得未来将不得不滞留在这段令自己并不满意的婚姻关系里,或将来某日与前夫分享孩子监护权。
而如今的克里斯滕森已经有了新的伴侣,并且两人都是作家,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工作时能不受到任何干扰,又可以随时出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完完全全拥有自己的生活。
看到这里,你可以从上述两位女性选择的生活中发现,她们对于生儿育女并无任何反感,只是前者更清醒地认识到女性在社会中的真实处境,于是对于掌握了生存技能的她来讲,生育只是一种选择,权衡之下她更想珍惜自己的时间。
而后者在拥有过一段初为人母的经历后,顺其自然走上了另一条路,没有撞南墙不回头一定要成为母亲,沉寂后转头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事业、生活、感情,并没有因此觉得人生不完整,甚至变得更加幸福。
对于她们的人生选择,我想用《最好的决定》这本书中写道的一句话总结,“别的女人会把为人母当作最重要的事——比我人生中的所有事都要更重要——那也是很可敬的人生。”
人生清单与失败人生
在《最好的决定》这本书中写有这样一段话,“当完美的作家是一件事——好到不能再好的事,但当完美的贤妻良母却是另一件事——因为这件事会包含太多谎言,超出了一个人所能自控的范畴。”
依我浅薄经验,我觉得每个出生的孩子自有意识开始,想要的绝不是婚姻或生育,而是希冀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但长到一定年龄,有些人混沌中落入既定的世俗模板里,而有些人给自己规划出新的人生地图。
我觉得大家在做出选择时应慎重而为,即使你现在已经成为上述的任何一员,那么请你对待自己的朋友或晚辈给予中立的建议,而不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去洗脑化他们,因为人一旦因未做某事而被扣上人生失败这个头衔时,除非他有清醒的自我认知,否则他会被砸过来的闲言碎语摧毁。
就像在《最好的决定》这本书中提到有人从小生活在悲惨的家庭中,长大后无法克服童年的阴影,一辈子都在进行自我治愈。而另一部分人尽管小时候遇到了不负责任的父母,但长大后他们依然希望拥有孩子,并且一路爱护他们长大,但你我都知道这种幸运是极少的。
因为家庭教育至关重要,它不仅影响身在其中的孩子,也极大可能会被延续到另一个家庭。毕竟每个孩子的承受力是不一样的。
就像对于我来说,在生育这件事上我是没有强烈的向往感,就跟这本书里的这些作者一样,在我的人生清单里“学习照料自己”是摆在首位的,这个课程不仅是指进出社会的能力、交际等,更多的是去照顾自己内在情绪以及学习任何想要的东西,这个过程大部分人会在成年后才开始,特别是开始学习将自己当作孩子、父母、朋友去相处和维系,没有时间截点,全看自己成长。
另外,我以前有很多想法都是模糊的,大概是很害怕说出它们后遭到他人的特别看待,但后面发现实际上真正能影响我生活的只有几个最亲近的人。
同时我在阅读《最好的决定》这本书时发现作者们从来不会认为成为一个新角色就有多大的变化,反而是生活中大部分人的想法是“只要我做了母亲(父亲),就能彻底地拥有新生活,再也不去想以前的别扭”。这种感觉就好像现在的大部分父母催婚时的口头禅,只要人结了婚,就会长大,就会幸福,如果你没去做,你的人生就是失败的。
可是我想戳破这件事。首先养育孩子是可以不需要爱,甚至不用陪伴的,因为一旦成年人意识到要因为孩子放弃什么时,那种憎恶感一旦强烈可能会杀死这段关系,那么孩子就成了多余的存在,所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幸家庭,不仅在于父母本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孩子作为弱势一方,父母会觉得自己可以随意发泄情绪,这是很可怕的事实。
但如果你是负责任的父母,为了迎合孩子的需求势必精疲力竭,而在此之前你得储备大量的耐心、智慧、慈爱,可若你足够幸运,家里的老人伸出援手帮扶你,不至于让初为父母的你狼狈不堪。这不是危言耸听,仅仅是我以自身经历与从他人交谈中得到的。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回归到《最好的决定》中指出的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们仍然认为为了孩子牺牲自己是更崇高的事,那就等于倒退了一大步。”这一步自然不能简单地用“自私”或“慷慨”来定义,而是希望我们能意识到,“即使我们没有拥有这一切,也肯定能拥有足够丰富的人生,这是事实,也应该被认清。”
写到最后,我想说并不是劝你做出像书中作者们的决定,因为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在生育意识上苏醒都已经很难,那么后续问题牵扯到的东西可能更加无法解决,所以首先还是处理好自己的生存问题。
但是我依然希望你在看完《最好的决定》这本书后,可以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而不是遵从,特别是在我们自己做出的大大小小的决定中,去完成对自我的身体和意识成长,去确定自我命运的不可缺失,想必这才是本书作者的真正用意。
——完——
作者简介:疯华绝代的四喜,写作者,阅书写感悟,希望所写内容帮助人成长,给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