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说:父亲受肝病折磨,死前曾经对母亲说,把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扔到湾潭里……
妹妹出世三天,父亲死了!
父亲是丢下五个孩子离开的,三男两女;大哥,二哥,姐姐,我,出世三天的妹妹!
继父应该是在父亲死后不久来接手这个家庭的!五个孩子,嗷嗷待哺?哪种男人会作出这样的婚姻选择?
据母亲说,继父与父亲一样,都是地主身份!都是上门女婿,不同的是,五个孩子,与这个完全陌生的继父,是怎么开始生活的呢?
继父来那年,大哥十一岁左右,能跑,会认生了!他是第一个离开我们的家庭成员!听母亲说,大哥十五岁那年,去公社的柑橘场“探工分”,因为吃不了苦,又回来家里!继父把桌上唯一的一盘菜:地瓜叶拿开,不让他吃饭!
后来母亲把大哥带去父亲的“娘家”,寄养在父亲最小的小叔家!大哥在小叔哪里学成了两门手艺:掏凿木材,制成棺材;还有泥水匠!据说,我们父系家族,都是手艺人。曾祖,还跟一个外乡人学了易经,会看风水地理呢!
大哥学成手艺,会独立上门揽活时,经人介绍,跟父亲、继父一样选择他的婚姻(他们都不是为了结婚而选择婚姻:父辈地主身份,是为了活命避难,大哥是不喜欢跟继父在一起生活……),也做了入门女婿,并没有回到我们身边!大哥是手艺人,从此,劳苦但稳定的生活着他的生活……
童年记忆中,大哥很遥远,二哥很神秘!二哥偶尔会在周末回来,只知道他念中学!我后来才知道,周末是回来拿米去学校换饭票的;二哥经常津津乐道他的光荣历史——自己手绘学校食堂饭票,以假乱真!个中缘由,应该是家里供应粮食不足的无奈之举吧!只是这“光荣历史”,转化成他的生存意识,投机与良知并存,贼心与本分纠结,融化在他的生命意识里,也慢慢体现出他起起落落的真实生活、命运多舛……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