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卉
灰暗的乌云,已在城市的上空飘扬了整整一个上午。
台风过境后,在深圳的大街上,随处可见散落一地的树枝,有些树被连根拔起,倾斜着倒在绿化带旁,风和雨依旧不管不顾,夹杂着刮个不停,才半天的时间,我就开始乏味这个年轻且充满活力的城市,大大小小的街道、店铺都是如此地相似,那些如潮水一般涌来的人流与车海里,我无法找寻到自己的存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奔走,没有一个人肯为这个城市突来的萧条驻足。
听说深圳是很少刮台风的,更不用说这种来势汹汹的台风,火车停运,地铁站停运。
中午12点后,地铁正常运行,我来到地铁站口,用高德地图搜到了去朋友那儿的路线,世界忽然变得那么小,几天前我还在学校听他在全民K歌里唱的歌,并嚷嚷着要其他的老师也来听,甚至还把那些歌曲分享到了朋友圈,没事的时候戴着耳机独自欣赏,心里止不住赞叹,怎么可以唱得好,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咋没发现呢?而现在,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竟然离他仅一步之遥。
问清路线之后,我从地铁3号线转乘5号线,其间花了一两个小时,我以为台风的到访会稍微减慢人们匆匆的步伐,但是我错了,途经深圳北站时,仍然有一大群年轻人涌进了地铁站,没人可以预料到在这样的节奏里,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些久居在繁华之地的人已经习惯了人来人往。
地铁驶出地面的一刹那,我看见窗外乌云密布,高楼大厦全笼罩在一层灰色的圈子里,让人倍感压力,暴雨没打招呼再一次悄然而至,在安静的乘车中,我觉察到了一丝凉意,这种冷不在于身体的寒冷,而在于人情冷暖。
打开手机,发现各种未读的信息,哥哥说深圳有台风,最好不要出门哦!朋友叮咛着到了一定要告诉我……我终于明白,温暖对于在外工作的人而言是一个多么有安全感的词,因为,倘若一个城市给不了我们归属感,我们可以通过朋友们的互帮互助感受到。
到了双龙站,我又转乘了公交,跌跌撞撞地才找到了朋友所在的公司,他倒没什么改变,笑起来还是很腼腆,他说很多大学同学都在深圳,只是像散落的棋子,分布在不同的区,我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从常德到长沙不过两个多小时,而在深圳,即便交通这么发达,从一个地儿到另一个地儿所花的时间也是如此,虽然近在咫尺,却有一种远在天涯的感觉。
Lisa是他的同事,也来自湖南,和她闲聊了一会儿,我更觉得自己适合的是安静不争不抢的生活,深圳会让一个人的物欲膨胀,虽然这里的机会很多,但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和他们告别之后,我就原路返回了,地铁站依旧拥挤着,包容着世界各地不同人等,几乎所有人都在埋头玩手机,我只能够本能地保护自己,小心翼翼地环望着周围的陌生人,也许他们将来是社会精英,也许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也许是为了生存不得不离家的务工人员,不管他们是谁,这是他们生活的经历,实实在在的经历,也是人生旅途中最宝贵的财富。
于我而言,这是一段只属于我的半次旅行,有人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我并不这样认为,或许这样的行走应该多经历几次,因为只有亲身体验这样简单的见闻,才让我真正懂得,那些波澜不惊的生活原来是如此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