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在马背上迎着晚风微微颤抖,武阳公子将自己的披风敞开把她掴在怀中,脸也遮挡在里面,封闭温暖还带着熟悉的气息让子卿莫明的放松下来,不管武阳要带她去哪里,这一刻,她都愿意静静地跟随他,最好能一辈子如此。
夜晚的林间只有马蹄得得得的响声,一阵桃花的清香扑鼻,武阳公子觉得一身清爽,怀中的美人是他所求,桃林的故地更是他从小就喜欢来的地方,这片桃林还埋葬着他的母亲,舅舅、姨母、父亲、祖父、兄长、满门324个坟冢,其中也有武阳自己的假坟冢,子卿出嫁前,最后一次来桃林,在武阳公子的坟前,坐了很久,一壶“醉红颜”,两个玉杯,自斟自饮,酒是难得的御赐好酒,美人的泪也是这五年来唯一不想克制的,顺着嫩滑鹅蛋的脸颊珊珊落下,她一声不响的坐在那两个时辰,下定决心与过往告别,与生暂别,心若死灰;桃林暗卫也就是那天飞鸽传书给武阳的,之前子卿来身边都有人跟随,每次也都不会时间如此长,唯有这次是她一个人来的,坐了那么久,很伤心,看的旁人也要心疼良久。
武阳公子在桃林的西行五里内布了阵法,外人想进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武阳公子的祖父是东吴奇门遁甲的第一人,当年太上皇拿下北边的蒙达,多亏了武阳公子的祖父,用阵法困住了蒙达三十万铁骑,等来了援兵,不然那一战就没有今日的墨荣家的天下了;武阳从小在祖父身边长大,奇门之术更是天赋异禀,所以这桃林才会留有一片神秘不可入侵的地方。马儿放慢脚步,缓缓的停在一个院子门前,武阳把子卿抱下马,双手打横将披风下的子卿抱起,走到院门前,几个小厮迎上来开门,“公子,这是…?”小厮话音未落,武阳脚步向前,不容人打扰,“不必禀报老爷,等公子自己安排”紧随进门的十七叮嘱小厮。“呦,十七爷,您这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可是跟人交手了”小厮有些慌乱,“不碍事,别人的血,忙你的去,准备膳食,公子还没用膳。”说着十七走向西厢房没入门中,隔门唤小厮备水沐浴。
东厢这边,武阳将子卿一路抱进自己的房间,进了门上了闩,打开披风,子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在慢慢适应光线,这房间,她没未来过,不过摆设却很熟悉,武阳惯用的梨花木桌,和窗前,按她的意思摆放的酸梨木躺椅,她有些惊喜,眼睛一亮,“我住的地方都长一个样子,不然我睡不着,这梨花木躺椅当年我命人打了三把,一把原在我府上,你躺过,一把在这里,还有一把,在蒙达我住的帐内。”武阳公子说着话脱下外挂,留下中衣坐在书桌前,他微抬下巴问“你站着干嘛?躺上去试试,还没人躺过。”这时十五提着水桶来叫门,“公子,准备了沐浴的水。”武阳打开房门,十五将水提到屏风后,没敢抬眼往别处看,送完水又送了一趟衣服和食盒,然后退出去,安静的守在门外的树上。
子卿走到躺椅前坐下,听到里面的水声,脸已红透脸,不敢回头去看,只能望向窗外,今天是上弦月,不会引人相思,但她还是在想自己被人半夜从晋王府带走,墨荣琛定是要报复的,她虽然不爱墨荣琛,但她也不讨厌墨荣琛,她不想看到他受伤,不知今晚的打斗会不会伤到他。
墨荣琛一路追到桃林阵外,停下马,却如何也不能前行,心想,这桃林埋葬着武阳家满门三百二十四口,难道坟冢有机关,他调转马头,向南行,走出数里,身后一个黑影横掠,“来者何人?”墨荣琛话音未落,剑已出鞘,剑锋抵出,剑尖已到对方脖颈,速度太快了,对方的脖颈上一道浅浅的血痕,没有要命,足尖清点一跃来到墨荣琛的面前,飞出的同时一把匕首滑过墨荣琛的左肩,墨荣琛向右卧下,躺于马背,这一下闪躲及时没有伤到分毫,可又一黑衣人从后面飞来,一柄长剑刺来,墨荣琛不敢放松,一个跃起,一剑抵上,两剑交锋,铛,黑衣男被镇的后退数步,墨荣琛快速回到马背上,另一黑衣人再次迎上,九连琐已甩到墨荣琛的面门,墨荣琛一条小鹿鞭抽出腰间,一抽将对方的九连琐带人甩飞出数步,两个黑衣人都不能近墨荣琛的身,“什么人,谋害皇室宗亲,好大的胆子,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墨荣琛说话的同时,快速扫视两人,二人的气息,很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交过手,不像武阳身边的人,到有点像太子身边的青云卫,不过太子为什么会对他这个皇叔下手呢?难道是为了帮助武阳?这个混蛋太子帮着外人偷自己的皇婶,真是个白眼狼,“你家太子今日可好啊?”墨荣琛的话三分真七分试探,后来的那一黑衣人还是年轻一些,身体微僵了一下,墨荣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鞭甩出,打在对方的前身,隔着衣服已渗出血腥,先前的黑衣人看事不妙,几个起落,两人留下晋王爷一人,消失在桃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