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妈买的手机昨天送到了,女儿放学后看到了很是激动,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嘟囔到:姥姥我真羡慕您(有个属于自己的新手机是女儿近期的心愿)。我在为新手机下载软件时,女儿瞟见了一些游戏,一边说“我看看!”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去,她这一抢让我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又抢了回来,并说“正弄着呢!”我觉察到当时自己有些烦躁。在旁边的老妈说了一句“你学习和弹古筝有这么热衷和积极就好了!”老妈这句话一说,我就预料到接下来会出状况。
果然,女儿扭头就回她卧室了。我一边摆弄手机,一边回放刚才的情景――女儿出于对新手机的好奇和喜爱,再加上游戏鲜亮的画面,让她本能的去抓取那个手机。可是豪无征兆地被从手中抽夺出一个正在使用的东西,让我有种被打断被剥夺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太爽,有一些些生气,紧接着我选择快速夺回。老妈的那句带着暴力色彩的话,在传递她对女儿的指责和评判,同时能嗅到她的焦虑和她出于担心和不安的控制。听到老妈的话我挺为女儿报不平的,因为女儿学习写作业一直都是主动的,自己会安排学习时间(家长会班主任还表扬她积极主动发言,作业认真、工整)。
将注意力再回到女儿,她的买手机的愿望得不到满足让她有些失落和小委屈(我知道她的感受,也看到了她的需要――被允许、乐趣玩耍、拥有,可我依然选择不给她买手机);看到姥姥又换手机也有些小嫉妒;姥姥这句话没有做到就事论事,而是在随意评判和数落女儿,让她感受到沮丧和生气,估计也有委屈(女儿心里会说“谁说我学习不积极?!”)。所以当我摆弄完手机去女儿卧室时,发现她躺在床上背对着门悄悄流眼泪,眼睛擦的红红的。
我轻轻地躺在她旁边,想抱抱女儿,可是她扭动身体表示拒绝,我就乖乖地把手放回去。躺了一小会,我用稚嫩和责怪的语气说:“哼!小气的妈妈!小气的姥姥!你们都有自己的手机,而我只有一个信号不好的电话手表!我看一下新手机还不让看,妈妈居然一下子就夺了回去!姥姥还说那样的话!哼!!”侧面看到女儿表情有变化,估计听到我以她的口吻在表达她内心的想法,她觉得意外,紧绷的状态开始有些松动了。我用她的口吻继续说:“人家生气了!人家觉得好委屈好失望!”这时听到女儿“嗯”了一声。我接着用她的口吻撒娇的说:“我想拥有一部只属于自己的新手机,这样我接打电话、查阅资料、玩游戏就方便了。那样的话我会觉得妈妈看重我的需要!”这时女儿响亮的“嗯!”了一声,扑哧一下笑了,小泪珠还在脸颊上呢就又阳光灿烂了!她马上就坐了起来,我们相互抱了抱,然后她就去写作业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思索,是什么让女儿破涕为笑,又能马上情绪恢复正常,又能主动投入学习中?其实就是倾听,我用女儿的口吻帮着她诉说自己的想法、感受和需要,因为她的想法、感受和需要她自己不能敏锐觉察和捕捉,在负面情绪袭来时更不容易表达出来。我帮她表达的过程就是倾听她的过程(在我说之前已经在我心里倾听过她了),也在帮助她自我倾听。当一个人做到了自我倾听也能被一个重要他人倾听后,那是多么清晰、流动的联结呀!所以关于手机的事已经不在重要了,因为满足需要还有其他策略。这就是“有效沟通”,这就是“爱的语言”,这就是“生命之语”,这就是“长颈鹿语言”,这就是“非暴力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