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向全世界讲的故事(一)
我出生的那个小镇啊,远离了交通要道,这儿的人们都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也算是过的风平浪静。整个小镇被一个“干”字分割成了几部分,这个字吧,比较有深意,可能是凸显他们的勤劳能干吧,可能也暗示着别的,年幼的我也懂不了那么多。这儿一开始稀稀疏疏地坐落着茅草房,瓦房,一层小楼,至于两层小楼的产生吧,听老人们说是那些年轻人隔外面卖枪卖粉挣的不干净的钱修起来的,并不能代表我们的地方特色,所以我也不提了。我的家就在这个“干”的长的横划上,准确地说是延长线上。平房,楼顶有积水,有不知名的小草,有泥,有很多很多小鱼和数不清的小螺蛳,空壳的和没空壳的,都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每当太阳一出了,小鱼们都喜欢游到阳光能照到的水域里,游过来游过去,你吻我一下,我嘬你一口,好不惬意。还健在着的螺蛳也不闲着,蠕一蠕地沿着水草或是敷了泥的墙往上爬。
我家旁边就是保护着全镇的派出所,但是村里有什么事儿都往庙里赶,所以所里也算清闲。我刚记事儿那会儿,所里有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凸眼珠子,大脖子的女警官,所以这儿的派出所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你这狗娘养的东西再在外面弄的稀脏的回来,老娘非得把你龟儿送到派出所去拿给那个大眼珠子的女人挖了你的眼珠子下酒…….”,这对那时候的我们还是非常管用的。后来我大一点才知道那只是甲亢病,可是那个警官已经不知道被调去了哪里,所以再也没有怕过。
派出所不大,被一块田包在了中央,环境也很舒适,夏天被几棵小叶榕树笼罩地凉快极了,密密麻麻的叶丛里面住着数不清的麻雀和其它不知道种类的小鸟,嘤嘤呀呀地挑逗着那些“爱捣蛋”的熊孩子。外墙上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爬山虎,听老人们说爬山虎里住满了红的绿的毒蛇,当然,我们如果不听话,他们还是会送我们进去亲自感受感受。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年调来了一个年轻的所长,30不到,英俊帅气,当然,这是在不知道未来我长什么样的情况下。其实最深刻的不是对他,是对他的女儿。那时候六七岁吧,情窦初开,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谁不心生怜爱之意,更何况还离我这么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这个理儿。我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写作业,一起追逐嬉戏,好不快活……当然,这些场景都是我现在构思出来的,那个羞涩的年纪,看一眼都感觉能怀孕。那时候,最多的接触就是我母亲煮好红薯让我给人家送过去,你说说吧,送红薯真是不能体现出我的大方阔绰,起码还应该加上我一筛子我幸苦剥的毛豆呀,老人家啊,就是抠门。很多年过去了,我几乎快忘了她的样子,唯一记得的是她深邃的眼,明眸善睐,温婉如水,还有跳动的睫毛,就像清泉池旁的水草,让我难以自拔……当然还有一个婉约缠绵,仿佛就像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一样的名字:徐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