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远

     

     最近就像做梦一样,对我而言还不能承受的事实。

    一月十号 其实好像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那天早上爸爸就载我上班时突然提起爷爷,我就想休假时应该要去看看他的,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在计划内,今天和明天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傍晚。下了班就跟着同事去喝喜酒,大概七点时,刚吃饭手机震动了我一看我妈打来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暗自突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妈妈问我什么时候能走爷爷现在抢救中 叫我赶紧回去  …很感激我的同事们很照顾我,我们从石扇赶上来需要半个多小时才到医院这时也已经太迟了爷爷还是先走了。妈妈跟妹妹站在住院部门口等我 我走过去没过多久就看到爸爸推着爷爷出来上救护车,爸爸眼睛红着跟我说要带爷爷回老家,我看着在推车上的爷爷眼睛睁着嘴巴张开 好像和平常一样,其实爷爷这样状态已经持续一年多了每天就这样盯着天花板不会动吃不了东西只有把营养液打进去,靠的也是药物和仪器,但是意识很好,会认人偶尔会回答 ,其实他走了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爷爷是中国第一代空军老兵算是意志力非強坚强的人 他这样都已经撑过一年…只是我们真的舍不得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尽管是这样他还会自己唱歌,再前些时半夜会突然唱歌唱到很大声吵醒家里人,真的很可爱…爷爷是个情操高尚的人,我在上小学初中时他就会经常去跳舞 是那种华尔兹的舞 经常有人开玩笑说爷爷和跳舞的阿姨贴太近啥啥的 小时候听他们这么说就以为是真的就和姐姐偷偷去看着爷爷跳舞也总是被发现,爷爷还喜歡养花 姐姐家的院子里种了很多玫瑰啊那些各种各样的花 还喜歡吃特别喜歡吃…这样的记忆停留在心里怎么能接受他就这样走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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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祖辈都不算是那种很有钱的那种,但是为人都是正直的,太公对爷爷的教导 也有听过爷爷曾经说过,爷爷对爸爸也是很严厉的,所谓棒下出孝子 尽管爸爸小时候那么调皮还是能教导有方,今天所有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奋斗争取,当然这也是很很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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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老家,爸爸把爷爷抱到一个房间里,我第一次看见爸爸哭得那么伤心,爷爷是个对家庭很负责的人我爸爸在童年时期跟他也一定有过很快乐的时光和关爱吧,一边哭一边拿着氧气袋跟爷爷换气,我们都在等在惠州的叔叔回来爷爷也在等着 不肯闭眼 …这样看着他这么安详的躺着仿佛只是睡着…真的是所有一切都会变 爷爷也没有以前那种严厉的气场,躺在这就像是安静的小孩 ,对上一次见他我还摸了他额头说他要乖乖的…从小我就很害怕他,从小到大好像没真正的跟爷爷聊过心,对于这个老空军我还是很害怕的以前对爷爷感觉是敬畏,但是现在才感受到爷爷的爱,小时候调皮会经常会他骂,他说女孩子走路不能跳着走 做作业不能三心二意 我是一个很笨的人曾经爷爷每次教数学我都是被骂得哭着写那种 他说字要写工整 吃饭时不能趴着吃要端起饭碗吃不能留下任何一粒米饭 走路腰要挺直…以前总是会觉得他怎么老是说我 其实你们今天所见到文静的我都是爷爷教导出来的。时间过得很可怕…小时候知道人都会死这个事实后因此大哭一场,没想到越长大要承受的事情就很快来了 眼前这个场景是我从来都不敢想的…然而第一天我很难过没有掉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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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晚上要回家准备些东西所以第二天早上才回老家,那时候天还没亮我跟妈妈就到了 天气很冷 还下起绵绵细雨,走进伺堂我才发现爷爷已经换好衣服躺在棺木里因为有冰柜的原因 玻璃面上已经开始起了雾气 要用手捂热玻璃纸巾擦干净才能看清楚爷爷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看着他那个场面 找不到任何一种形容词去形容。过阵有亲朋好友会到来,所以院子里开始搭好棚子 仪仗队 和尚 做酒席的都人陆续都来了…在烧纸的时候爸爸跟我说:爷爷就那么走了,我从来都不觉得爷爷走了 只是像他去了一个远的地方去旅游 我会担心他在那里习不习惯 会不会孤单…

以后几天和往常一样,我们都是在忙着帮家里忙做事情,还是没相信这个事实。早上被叫过去 说这是见爷爷最后一面,过去时棺木已经打开了…我没忍住情绪哭到失控 想起以前小时候他陪伴着我们的日子 脑袋还在回想着他的声音,我这才知道他真的走了 我们要接受这个事实,人生就一样一晃而过,以前总是在想人为什么要活着而到最后还是要走,现在明白活着只为两个字“负责” 对父母负责对儿女负责对自己负责,人都是在什么时候段做什么事:善事父母者。从老省,从子,子承老也。就好像是治丧时期左手戴着孝字,是让我们明白这个道理,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父母是很好榜样,爷爷在世前爸爸每天都过去给爷爷按摩帮他打针,也常教导我们做人要孝顺,百善孝为先。或许之前我会觉得我还小,但是现在我会害怕 人生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害怕爸妈劳累 害怕看到他们头上的白发,我所能做的事情是帮他们分担,也是到了该承担的时候了,也是对自己负责。

只能陪您到这里,来世再见。

剩下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勿忘初心,追远。

                                                   2017.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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