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日我在别人刚刚放假的时候匆匆赶到学校,不顾爸爸心疼的愤怒,为的是来得及赶上被我称为黑色周末的生活,有一句话叫做,自己找的虐,跪着也要受完。
一个星期以前,我在心理极限受到极大威胁的时候选择了踏上回家的火车,冰冷的轨道上我只想放空自己,任由思想飞到哪儿去,可有一个人却瞬间拉回了本应无感的我。她,大概五十多岁,是一个来自内蒙古的推销员,开朗外向能说会道的她让我看不出她会有如此细腻的情感,原由来自在火车走道上跑了不下三个来回的她临走时给了我一颗糖,然后若无其事的推着车走开了,嘴里咕噜着:生有不如意,人且须尽欢。呦,您还会作诗那,我看着手里的糖暗暗发笑。
大概,当时放空的我像极了一时想不开要去卧躺轨道的人吧,可大婶,即便我根本没有为生活所累,傻到以轻生证明自己苦累痛的念头,我也要谢谢您的那一颗糖,很甜……
十月四日,也就是黑色周末的周日,一个在我看来灰常坚强,让我忍不住向她竖起大拇指的小姑娘突然在我面前哭红了双眼,我看着心疼,伸手想给她擦擦眼泪,她却下意识的一个激灵后退了几步,我愣在原地几秒钟没回过神来。后转念一想,也对,她虽然只有十七岁,可心里却设了一道比火车上的大婶还要坚固的围墙,这道围墙是她的保护色,却也在她崩溃的时候给了她重重的一击,一面老板娘骂着她说,你哭什么哭,这是你自找的,另一面她顶着核桃似的双眼,陪着笑脸说嗯,是,谢谢,像个麻木的机器人。Boss凑过来问我,我考验了你这么久,你是不是快疯了,我笑了笑说,疯不了……
晚上十点,跟老板打完马哈便拖着疲软且像有针扎的双脚踏上了回宿舍的路,路上我就在想,我这是为了什么,不是找虐呢吗,每天急忙忙的像是去奔赴一场巨大的盛宴,实则却是像一个活不久了的死乞白赖的乞丐,一分钟可以当一年来过,也可以当一秒来过,可是我愿意啊,我第一个想要塑造的我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啊,我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对于可以得到的,这点儿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如大婶所说,生有不如意,人且须尽欢,欢不在欢,而在感,每一种活法,每一种体验,每一个人生都有各自独有的欢,哭红双眼的小姑娘找不到自己的欢了,坚固的围墙又挡住了别人伸出的手,所以,她只好回家寻找安慰,放空的我忽略了别人所定义的欢,所以被大婶误认为栽了跟头不开心,可我总坚信,欢一直在,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多少年前,我也想不到我会成为现在的自己,越来越没脾气,越来越活的真……
回到开头,又一个黑色周末被我征服,看似缱绻不堪的我快要开出一朵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