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燕策》：“赵且伐燕，苏代为燕谓惠王曰：‘今者臣来过易水，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鹬。’两者不肯相舍，渔者得而并擒之。’”
鹬与蚌同被渔翁收回来关于柴房内。经过如此的相持，鹬的嘴巴已经麻木了，当蚌轻轻地松开口，它随即卧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蚌悲哀地流下了眼泪：“事已至此，我是必死无疑了。然你会活下来，因为渔翁会留下你帮他捕鱼。”
鹬不知道蚌要说什么。它喘息着等待着。
蚌把眼泪吸到蚌壳里，接着说：“我之所以要夹住你的嘴巴，非怜惜我肉，而是在我的体内还孕育着一颗珍珠。它即将要成熟了，但是还差些时日，只差这些日子，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鹬瞪大眼睛呆住了。
“渔翁会想要我的肉来做一碗鲜美的汤，那样的话，我的珍珠就毁了。所以我请求你，帮我一个忙！你一定要帮助我，哪怕把我的肉留给你。请你一定要帮我守护半月的时日，等到珍珠成熟，你把我的肉衔到水边，请把珍珠放回流水里，那是它的家，然后我就归你了。”
鹬流下了眼泪，它站起来，衔住蚌微启的壳，将它叼到碎草里藏起来。
渔翁恰好于此时推门而入，他四下里寻找那只蚌：“奇怪！鹬在此，蚌而逃耶？”
门半掩，鹬却放弃了飞走的机会。它没有答应过蚌。但是它却没有走。
渔翁给鹬送来水和鱼苗。一直等到渔翁走出去关上门，鹬才走过去从碎草里找到蚌，将它衔到水里，鹬吃了鱼苗，蚌也得以养育它的珍珠。
鹬蚌相安。
第二日，鹬在渔翁到来之前早早将蚌衔出水藏起来。渔翁见到吃得干净的食盆，高兴地点头：“嗯，不错，隔几日与我一同打鱼！”此人之经验，驯养几日，就是自己的了。
某日，鹬刚将蚌衔入水中，不想那渔翁竟反转回来，一见那蚌，面露喜色：“啊，原来你在这儿啊！”即伸手去捞。鹬一见冲上前去，用尖喙箝那渔翁手臂。渔翁大怒：“汝这忘恩负义之徒！”即锁门离去。
接连几日，渔翁不曾送水与鱼来喂养鹬。鹬弱弱而无力，水日日而消减。蚌日日而干涸，鹬急而欲出不能。
蚌曰：“我干无之日即成珠之时！”鹬泪。
日后，取其珠藏于喉。
几日后渔翁牵鹬为其捕鱼。
鹬伺机以喙悄解绳索，待渔船行至江心，鹬衔珠而起，飞旋鸣啭似鹤，戚戚然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