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天——坐车

今天是清明放假的第三天, 我决定一人(老公有事,孩子放假没回来)回娘家去看望双亲。 因为好长时间没有开车了(平时都是老公开车,即使我开车,他也会坐在副驾驶),我不敢开车,于是我想到坐车(客运车)回去。

距离经常坐客运车的时间已经是四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我还小,因为姑妈住在城里,所以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坐客运车去姑妈家。

我们家离集市还有一段距离,走过去(没有交通工具)搭车需要很长时间,于是我们会直接在去往城市的大路边等。为了不错过客运车,我们会早早的起床,再经过一条河(轮渡),然后走一条长长的小路才能来到公路上。

因为不是在集市上坐的,所以每一次等我们坐车的时候,车都坐的非常满。 即使偶尔有运气会空一两个位置,也轮不到我们,因为大人交待过我们要给需要的人让座,我们几乎没坐过位置。

车在坑坑洼洼(没有柏油路,只有水泥路,被压的)的公路上行驶,时快时慢,时行时停(还有人要坐车)。 随着上车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挤的只有两只脚的位置,而且在每一次停靠的时候都会不自主的打趔趄。

司机才不管这么多,只要有人招手,他都会停下来。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点收入,那个时候的车是自己承包的,所有的钱都是自己的,所以人越多越好,他们才不管坐车的人是什么感受?

每一次坐车我都非常难受(晕车),但每一次都“乐此不疲”。因为我们想到城里去感受和农村不一样的生活。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又到城里读书,坐车是我唯一的交通方式。

那个时候,车上经常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说:衣兜被划破了,皮包被“拿”走了。 大家在拥挤的车厢里面,推推搡搡,站都站不直,有人趁机下手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很小,家里没有太多钱,每次只是给了一个比车费多一点的票子。 当售货员把零钱找给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有一次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把钱用皮筋扎好戴在手腕儿上,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好像这样,别人就不敢“拿”一样。

我正盯着自己的杰作, 忽然有一个阿姨走到我面前,拍拍我手上的钱,告诉我要把它藏起来。我赶紧把袖口捋下来,把钱盖上。一路上丝毫不敢放松,还一直盯着(另一只手要扶住座位后背,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到站了,总算有惊无险。

今天,路修好了,坐车的人却少了。回去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不拥挤,不停靠。司机很乐观,一路上听着音乐,哼着小曲,也许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形式(私家车变多)。

回城的路上,车上的人不少。没想到快奔五的我还像以前一样——让座。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是放假的最后一天,有学生返校,也有和我一样走亲访友的。我在集市上坐的,有位置,而在路边坐的,有的人有,有的人就不一定有了。

刚好有一位女乘客A,她带着一个孩子。刚开始,她们在门口,我坐在倒数第二排。随着坐车人数的增加,她们被迫移到了我前面。我前面有两位女乘客BC带一个孩子,但她们坐了四个人的位置:人行道两边,两人各一个,孩子一个,包袱一个。

BC根本没有一点儿想给A让的意识,而旁边的学生也自顾自的看手机,聊天,没有让的迹象。这个时候小女孩估计想睡觉,A就把她抱了起来。我一看,这怎么行?赶紧起立,让A她们坐。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一点儿期望——别人会让,现在不需要再想,还是让我这个小时候要让座,现在快要“老了”的人让吧!

我站在人行道上,双手扶座背,万一一个急刹车,摔倒怎么办?车在宽阔的柏油路上行驶,我看着窗外大块大块的田地,葱绿葱绿的麦苗迎面扑来,心情大好。不知不觉到站了,时隔多年再次坐车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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