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er的生活第三章

 回到家,见我妈端坐在客厅里,我立即捂住自己肿起的左脸,以免被她看见。

  “我回来了,你还没睡啊?”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若无其事地往自己房间里走。

  “你这么晚才回来,去那里了”我妈看着我,一脸严肃,声音严厉。

  “就出去逛逛,也没去那里”我说。

  “你捂着脸干嘛,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妈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拉开我的手,瞬时严肃的脸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

  “这么晚才回来,你出去干嘛了?还有你脸怎么回事儿?”她生气的盯着我,加重语气。

  我无奈的放下手,知道她不问清楚,我今晚肯定不能回房睡觉,所以撒谎说:“在外面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别在这儿给我瞎编,你是不是又和别人吵架,被人打了?”我妈冷着一张脸,语气略带不屑。

  “没有,你别问了”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回房间。

  “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毕业了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净在外面瞎混,现在挨了打还不敢让我知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您这样说,我就要回去睡觉了”我冷冷地打断她,没心情再听她说下去。

  本来还算和谐的氛围此刻冷了下去,我妈声音高了一个度:“你爸每天下班了去外面喝酒,回来了就睡觉,你毕业了不找工作,整天呆在房里不知道画些什么东西,你们怎么都让我这么不省心呢”

  “当初我说了让你上师范大学,你不上,现在好了,连工作都找不到,读了个破美术学院,说一下还不让我说了是不?”

  我妈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

  “你们两个每天为了点小事就吵架,听你们吵架让我很烦,去外面玩一下,回来还要被你骂,你觉得我过得很开心吗?如果不是你总抱怨我爸的不是,我爸会下班了去喝酒?这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以为我想啊,我这样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难道你爸一点错也没有,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从明天起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你现在又要拿钱这种事来威胁我吗?你以为你给了我很多钱吗?大学四年,我问你要过几次生活费”我冷冷地说,嘭的一声把房间门关上。

  “苏疏浅,你现在是大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你要以这种态度对待把你从小养大的妈妈是吗?”我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扑上床钻进被子,用枕头捂住耳朵,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如果苏清斜没死,我妈应该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吧。

 苏清斜是我的弟弟,这个名字是我妈取的,和我的名字一样是从一句诗里拼凑出来的。

  “浅浅,你马上就要有弟弟了,你喜不喜欢”我妈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问我,她眼神柔和里面蕴满了期待。

  我感觉妈妈很喜欢这个弟弟,那时才四岁的我很不情愿地说:“我不喜欢弟弟,我不想弟弟出生”

  妈妈听我这么说,慈爱的面容瞬间严厉起来,她走过来打了我一耳光:“你胡说什么,有个弟弟陪你不好吗?”

  我哇哇大哭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来妈妈去了医院,医生说孩子生出来时已经死了。

  “都是苏疏浅那张破嘴,要不是她清斜怎么会死”妈妈满脸泪痕,头发散乱,身上的病号服也皱巴巴的,看起来很憔悴。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不敢进去。

  我爸坐在床边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你在说什么,小孩子的话能当真吗?”

  “就是苏疏浅那个混账东西,就是她,是她把清斜咒死的”妈妈仍是固执地说,愤怒又悲伤。

  此后不止一次我听见爸妈争吵。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对浅浅那种态度啊,她有那点不讨你喜欢?”

  “要不是她,我儿子会死吗?我现在过得不如意全是因为她”我妈歇斯底里地说。

  “我说过多少次了,儿子没了不是她的错”

“为了怀上儿子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我有多辛苦你没看见吗,他就这样没了,没了”

  “你知道大家都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生不出儿子,说我没福气。我好不容易怀了个儿子却没了,我能开心吗?我现在连做人都抬不起头了”

“看着她我就想起我死去的儿子,我的心里很难过”

 我妈哭得泪流满面,我爸无言已对。

“苏疏浅,你就是个祸害,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妈一脸恨不得我去死的表情在我面前咆哮。

醒来后我才发觉只是一场梦而已,可它却那么真实。

我妈一直想要个儿子,她认为儿子是一个家族的延续,是未来的希望。可是这个延续和希望被我破坏了,她恨我,她恨我。想到此处,我更伤心了。

 遗失前尘还像昨日一般热闹,我点了一杯忘尘,抿了一口,没想到它这么难喝,我皱眉,又叫了一杯橙汁,一个男人在我对面坐下,姿态优雅地喝了一口我的酒,随意带着点邪气问:“一个人喝闷酒啊,我来陪你了”

  来人穿了一件印花衬衫,黑色休闲短裤,梳了一个偏分头,打扮精致而贵气,不是高洋又是谁,没想到他呆了一晚就被放了出来,有钱可真好啊,我在内心感概。

  “你刚喝了我喝过的酒”我好心提醒来人。

  “没事,我不嫌弃你”高洋满不在乎地说。

  我满头黑线,我嫌弃你好嘛……

  “服务员给我三杯忘尘”高洋高喊着向服务员招手。

  “那个,我们店一天之内只能给一位顾客提供一杯忘尘”女服务员十分抱歉地说,见是高洋语气更柔和了。

  “那两杯吧,我和她一人一杯”高洋毫不介意地说。

  “她已经点了一杯,也不能再点了”女服务员耐心地温声软语。

  “那就给我一杯”

  女服务员闻言去拿酒了。

“我不是说出来了给你道歉,你怎么也得给我个机会吧”高洋满面笑容,漫不经心地说。

“哦,..............”

  一杯忘尘上桌,高洋接了一个电话匆匆走了,我心中暗喜,开心不过三秒,对面的空位又坐了两人。

  高洋离开前恶狠狠地叮嘱阿三阿四:“一定要给我好好招待她,不然你们就失业了”

  我:“............”。

  遗失前尘的门口,赵子浔拉着欧阳辰的衣袖哀求道:“辰哥,咱们还是回去吧,喝酒不健康,你不开心咱可以去游乐园嘛”

  欧阳辰不予理会,甩开赵子浔的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女孩子才去游乐园,我要喝酒”

  “你忘记你上次喝完头痛了一天吗?魂不守舍的?”赵子浔苦劝。

  “那也比现在痛苦好“欧阳辰吼道。

  “你都换了多少个女朋友了,至于每次分手都要醉一场吗?”赵子浔无奈。

  “这次不一样,是她要和我分手”欧阳辰愤愤,他长得仪表堂堂且家财万贯,凭什么要被分手。

  欧阳辰平时挥金如土,为人仗义,一直是学校女生们的宠儿,女朋友从不间断。平常都是他玩腻了要分手,如今被分手,他十分不甘心,而且这个女朋还友是他最喜欢的,谈了三个月之久。她平时对他体贴入微,关心备至,他没想到她会因为一万多的L V包包和他分手。

  他不想分手,可上了高中成绩一落千丈,父母每月只给一千元生活费,攒一年都不够买一个包的。骗奶奶说要上补习班,需要交一万多学费,奶奶说已经在给他找家教了,没法,他只能被分手了。

  “连个包都不给我买,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们分手吧”女生说得干脆果断,冷漠无情。

 “那就分吧,反正我也不缺你”他也潇洒转身,走得决绝,谁知背过身后却红了眼眶。

  能用金钱衡量的爱情那都不是爱情,欧阳辰自我安慰,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悲伤成河。

  不喝酒,他怎么能忘记那个绝情的女人。

  赵子浔无语凝噎,今天看来是阻止不了他了。

  遗失前尘内,阿三阿四要了四杯葡萄酒两杯忘尘以及水果拼盘、草莓、芒果、蓝莓味的慕斯蛋糕。

  “你还想要什么,尽管说,不要客气”阿四说得豪放。

  我啃了一口草莓味的慕斯蛋糕,好整以暇地看他俩,不知道高洋打的什么算盘。

  “来,我们干一杯忘记之前的不愉快”阿三举起一杯葡萄酒示意我和她干杯。

  我拿起橙汁要和他们碰,阿四笑嘻嘻道:“我们都喝酒,你也要喝,咱们不醉不归”

  “那你们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我就喝”想灌醉我没那么容易。

  “行,那你得喝完那杯忘尘”两人回答得痛快。

我拿起自己那杯忘尘一饮而尽,顿时觉得自己心情畅快不少,我把杯子倒过来给他俩看:“我喝完了,轮到你们了,你们不会喝醉吧?”

我颇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俩,他俩感觉被我鄙视了,不满地说:“你瞧不起谁啊?我们可是千杯不醉”

说完两人毫不犹豫地咕咚咕咚地灌酒,桌上的酒很快就被喝光了,于是阿三又叫了一瓶葡萄酒,我抢过来倒了满满一杯给自己,刚要喝,见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拿起酒瓶又给他们也满上。

 我们毫无顾忌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完全忘了各自的目的。没多久,阿三阿四醉了,见他们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我悄悄地往门口走去。

  女服务员笑容可鞠,拦住我很亲切地说:“小姐,您还没付钱”

  我指着阿三阿四吐字不清地说:“他们付”

  说完慢吞吞地继续挪步,忽然眼前一黑,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一人及时地扶住了我。

  我扯着对方的衣袖站直身体,打量面前的人,来人皮肤白皙,五官立体精致,左耳打了一排耳钉,右耳垂着一个银色圆形耳环,染着一头金发,穿得很时尚,他嘴角微扬地盯着我:“你还好吧?”

  “谢谢,我..很...好....”我伸手去握对方的手表示谢意,然后身体再次直直挺挺地向前栽去。

  那人再次扶住我:“浅浅,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他的声音很温柔,清冽中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听着很悦耳,仿佛有魔力般让我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好啊”我笑着回答。他搂抱着我出了遗失前尘,我们在公园一处的椅子上坐下。

“浅浅,我一直喜欢你,可不可以亲一下你”他捧住我的脸,漆黑的眸子看着我,我从来没被男生这样对待过,心咚咚地跳得很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我的脸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只见他越靠越近,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作何反应,就在他的唇快要覆上我的时,我的胃突然开始抽搐,一阵恶心感涌来,我推开他。

  他有些受伤地说:“浅浅,你不喜欢吗?”

  我摇摇头,胃里一阵阵难受。

  他有些焦急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说完他又伸手抱住我,无论我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松开。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按住我的肩膀,逼迫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带着失落,嘴唇紧抿在一起,有点不悦。

  “我没有.....”我忍住胃里的翻腾,低声说。

  “那你说喜欢我”他黯然的神情突然又明亮了起来,眼里带着欣喜。

  “我..是喜..........”我忽略身体的难受艰难地吐字,然而欢字还没说出口,噗的一声,我终于没忍住吐了出来。

  他看着胸前酒渍和污秽,满是期待的俊脸瞬间僵住,好看的眉也微微皱起:“你......”

  话还没说出口,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他的鼻间,他顿觉恶心,掩住口鼻转身立刻跑走了。

  看着他那狼狈样子,我不禁想笑,我坐在椅子上等他,大脑混沌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没过多久他回来了,脱掉了外面的衬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裤子还是先前那一件,只是沾了东西的地方被洗干净了,穿着背心的他似乎更好看诱人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又恢复了先前温柔深情的模样,他的声音低沉魅惑:“浅浅......”

  他顺势抱住我,轻浅的呼吸扑在我的耳边,低头吻上我的耳垂,温热的唇在我的脖颈四处游移。

 我的心砰砰直跳,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他一手抚摸我的背,另一只放在我腰间的手缓缓地伸入我的衣服里,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震,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几分,他在干什么?

  我大力推开搂住我的男生,看着他那张脸,陌生的脸,我完全不认识他。

  我刚刚把他看成谁了,付离?不?我捂住自己的脑袋,不对,我到底怎么了?刚刚他对我做了什么?吻我?妈呀,我怎么能让不喜欢的男生吻我。

  “你怎么了,浅浅”他疑惑地看着我,似是不明白我为什么那样。

  “浅浅,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他走到我面前又欲抱我,我退了几步。

  “我不认识你,你在干什么啊”我转身跑开,他扯住我的手把我用力拉进他的怀里。

  “不认识没关系,现在我们认识了,浅浅,你刚刚还说喜欢我的”他不顾我的反抗强硬地抱着我,唇向我的脸压了过来,温柔的声音带着强势和不可抗拒的严肃。

  “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大叫了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他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我趁机大力推开他,接着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他没料到我会突然动手,愣在原地。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公园外跑去,可是还没跑多久我就感到浑身无力、头晕目眩,他追了上来,从后面抱住我:“你跑什么,浅浅”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我浑身一抖,我现在才明白我已经走进高洋那个死胖子给我设计的美男陷阱中。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大喊道:“你放开我,放开啊,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浅浅,不管你喜欢或是不喜欢我,今晚你都得属于我”他在我耳边哑着声音说,拉着我进入黑暗之中。

  “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你放开我啊”我愤怒地大吼。

“不放,你能怎么办呢?”说着他脸凑近我,我拼命挣扎,即使他长得好看,我也讨厌别人这样强迫我。

“辰哥,我都说了不要去,现在好了,喝一半被赶了出来”

  “谁知道警察会突然来,该死的”

  “幸好我反应快,把你的忘尘藏了起来,没让他们看见,不然我们就要进警察局了”

  “现在去哪儿?”

  “去其他地方看看”

  “还去酒吧啊?辰哥,别了吧,我们还是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我的郁闷痛苦还没发泄出去”

  “额,那我们找个烧烤摊你去喝啤酒吧”

  两道年轻的声音隐隐从街道的另一头传来,我又拼命大喊:“放开我,我说不喜欢你了就是不喜欢你,放开我啊”

  他有点恼了,按住我肩膀的力道大得出奇,我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他的愤怒,他俯身又欲吻我,我偏过头,他扑了一个空。

 这时一双手攀在了他的肩头,他扭头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容,脸就挨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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