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出口的“对不起”

没有说出口的“对不起”(三月潋影诵读)

                                    文.三月潋影

缘分,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有时候,它明明就在那里,却令人难以把握。有些人,终究是有缘无份,既成不了亲密爱人,也成不了普通朋友。凌霄和白鹭就是这样的两个人,非此即彼的概念无法诠释他们的关系。在不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注定了无法圆满,甚至会给彼此带来伤痛。

所谓的“不对”是相对而言的!其实凌霄遇到白鹭时是他们最美的年华,只是那个时候白鹭的身边已经有了男朋友。那个先入为主的男朋友占据了她的心房,单纯的她以为爱上一个人自然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一直在傻傻地坚持着,努力守护着她认定的爱情。

为爱坚持的不只是白鹭,还有凌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白鹭的?刚刚进入大学,十八九岁的年纪,是最容易动情动心的吧?他只知道自己莫名地就喜欢上了那样一个女孩。也许是因为她清澈的双眸,也许是因为她灿烂的笑容,也许是因为她单纯的性格......总之,他喜欢她,是很认真的那种喜欢。即便知道她有男朋友,他仍然不愿意放弃。

在大家眼中凌霄无疑是优秀的!他几乎是个全才……他是校园十佳歌手,能弹吉他会唱歌,能谱曲会作词。他是全能的运动健将,短跑、中长跑接力赛、跳远、篮球等等项目,他都擅长。他是班级的书法代表,行书隶书楷书都写得很好。他会画画,喜欢画素描。他的专业成绩也不错……听说,他所有的兴趣爱好都是自学的,无论是弹吉他唱歌还是写字画画,都是无师自通。关键是,如此优秀的他还非常地低调和内敛,不张扬的个性更是给他加了不少分。凌霄在班上的人缘挺好,早早地就成为了预备党员。

这样的凌霄在白鹭眼中自然也是出色的,她非常地欣赏他。白鹭的寝室跟凌霄的寝室是联谊寝室,男孩女孩们经常会在一起组织活动。比如一起去公园玩,一起去溜冰场溜冰,一起去学校舞厅跳舞,一起开生日派对......凌霄应该是属于那种比较被动的男孩,但白鹭也能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好。

刚开始她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那可能是一种同学之间的友好。直到后来有一次他们在网上聊天,他向她表白了心意,她才明白他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好的。他说过他只对他认为值得的人好!白鹭认为自己不值得他如此执着,因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男朋友不在身边,他们聚少离多,但她认为她应该坚守那份最初的爱。

当凌霄向她告白时,她是有过瞬间的心动的,但她即刻克制了自己的微妙情感,她告诉自己不能逾越了同学的关系。因为在她的道德观里,这是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她是不能背叛自己的男友的。她也向凌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执着的他始终都没有放弃。他曾经告诉过白鹭的好朋友,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条执着而痛苦的路他坚持走了许久许久......

白鹭拒绝不了凌霄对她的好,其一是因为凌霄的“坚持”,其二是因为她自己的不忍心。她不忍心看到他失望而忧伤的眼神。后来,成熟后的她才明白,当初的不忍心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公和伤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鹭都在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幼稚和无知,就不会让后来的他陷入深深的苦痛之中了。但有时候,白鹭也会想自己为何会不忍心?仅仅只是因为内心的善良吗?或许也夹杂着一些她无法面对又在尽力压制和隐藏的情愫吧!

凌霄对白鹭的好是默默的。

在寝室静静地弹唱《丁香花》、《流浪歌手的情人》、《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突然的自我》……虽然寝室里有一群的听众,但彼此懂得......

雷电交加的夜晚,白鹭在机房上机,下机后走到楼下的大门口,忽然看到拿着伞等候的凌霄。他撑着伞护送她回宿舍楼,回到宿舍楼大门口,白鹭发现他的身子被淋湿了一半,心中充满了愧疚,却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他就冲入了雨中......

运动会的时候,体育委员来找白鹭,让她帮忙劝凌霄参加比赛。白鹭为了班级的荣誉前去劝说,最后他答应了去参加比赛,但他是有条件的,即比赛中他获得的奖品他要送给她。他不负众望,赢得了所有的比赛,获得了许多的奖品。白鹭没有食言,收下了他送的纪念品......

月凉如水的秋夜,他们坐在田径场的阶梯上,推心置腹地聊天。白鹭从心底里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如此坦诚相交。但他说很难......

他知道白鹭喜欢汪国真的文集,就利用无聊的课堂时间帮她在笔记本上抄录了一首又一首的诗歌和散文。如此费心尽力,白鹭感激不尽……后来每每看到笔记本上的那些熟悉的字迹,她就会觉得像做了一场梦……

白鹭只能把自己的感动放在心里,她不能表达也无法回应,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资格。凌霄,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孩。长时间得不到回应的爱或喜欢,注定会被时光消磨了热情吧!白鹭始终无法心安理得地继续接受凌霄对他的好了……她终于残忍果断地拒绝了他付出的真心,让他彻底死心,不要再抱任何希望。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注定了无法相交,也不会有未来。

虽然明明知道白鹭有男朋友,所有的等待和付出也都是心甘情愿,但他得知希望彻底破灭时,仍觉得自己的情感受到了欺骗和伤害。他的内心极度地痛苦,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拿起心爱的吉他,弹了两首歌曲,曲终人散,最后他把吉他摔断了......之后的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碰过吉他唱过歌儿。

白鹭从好朋友的口中得知,凌霄恨她!听到那个“恨”字的时候,白鹭流泪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回应不了他给的爱,但她也接受不了他的恨。她心里的希望是,他们做不了爱人,但可以做朋友甚至是知己。可是,男女的世界里,纯粹的友情太少太少了。

最终,在理科楼的楼顶上,他们在风中冰释前嫌……凌霄主动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白鹭的手,算是把“恨”字收回了。

再后来,凌霄自创了一首歌曲,算是对过往的祭奠吧!未曾开始又何谓结束?未曾拥有又何谓失去?美好永存心底,感恩那颗赤诚的心 ​​​!白鹭,始终觉得欠他一句“对不起”,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对不起!无论你在哪儿,都愿你幸福!”

白鹭的耳畔响起了那首熟悉的歌谣——摇滚吉他弹唱......

                    2019年5月7日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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