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時,夏日太陽正毒,空氣中夾雜著車輛捲起的扬尘,悶熱的天把市中心本來就快的節奏压得更快了。
我買完東西後,匆匆的走上过街天橋,抬眼一看便見到了天橋上標誌物之一------乞丐。破舊的衣服,臟兮兮的褲子,滿臉皺紋。也不知是太陽曬的,還是長時間沒洗,他滿臉都土黑土黑的,臥在蛇皮袋上,像干柴支在上面一樣,都能看到筋骨的棱角。我看到他竟然忘掉了匆匆的腳步,他焦柴般的手拿著不鏽鋼的碗,輕輕的晃動著,边晃边念到:給點吧~給點吧~他的聲音比起橋下煩躁的汽車聲來說,實在太微弱了,你不凑近給他錢可能都聽不到。
橋上的人如流水般匆匆流過,他就如水邊的石頭,被高處流下的水不斷衝刷著,水帶來的沙,他得吃;水衝下來的土,他得擋,河道边只有他這一個土石塊。得來的報酬卻僅為冰冷的鋼嘣兒,外帶硬幣打到碗邊的嘲笑。
我靜靜的走到他跟前,把五元錢摊平展開,蹲下放入他的碗里,看到了他不知多長時間的收入,全為一元硬幣或紙幣,大概也就二三十吧。他忙說了聲謝謝,我默默走開了。
五块钱,大抵也就只是對他的一個安慰吧。對於他,我實在不知該安慰還是厭惡,該接受還是回絕,該給予還是吝啬;對於匆匆路過的行人,我也不知道該責怪還是寬慰,該批評還是表揚,該勸說還是沈默⋯⋯
對罷~錯罷~只得管好自己吧
—————朱皓清(我写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