炝锅爆葱花儿

一,前言

我的心是一座危城

雷电和飓风袭扰了它的安宁

余我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徘徊

困顿中寻觅你的倩影

这是电影《危城之恋》开头的四句诗,强烈吸引了我的眼球。我喜欢的张爱玲有《倾城之恋》,一字之差。不知这位作家如何?

秉着看一部电影了解一位作家的精神,当晚在微信读书上搜出林希的两本书,挑灯夜读《桃儿杏儿》,说的是天津卫侯家大院里的旧事。书前言里叙道:亲戚把鸟笼子挂在厨房近处,日久天长,厨房里炝锅时爆葱花的声音,画眉鸟也就学会了。洞萧清月岂容锅铲之声,这画眉学坏了路数,臭了嘴,遭人厌弃。由此君子远庖厨,写作亦如是,小说里才没有炝锅时爆葱花儿的声音。

这是作家说笑了,透着天津卫的哏。此是题外话,引这炝锅爆葱花儿。

二,炝锅爆葱花儿

古人云,食色,性也。苏东坡有诗云: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清朝王永彬有《围炉夜话》,近代梁实秋有《雅舍谈吃》,汪曾祺有《人间之味》,《人间种种清香,好想尝尝》。咏诗赋词是文人,身藏绝技是厨子。伊尹被誉为中华厨祖,他任商汤丞相前就是个厨子。时过境迁,现在流行快餐文化,吃货不一定下厨。倘若有闲,亲自入厨去炝锅爆葱花儿,我想声不聒耳,葱花儿香就早已让你口舌生津了吧。

厨房是磨练性情的地方。进了厨房,选用最新鲜的食材,精细处理。炝锅爆葱花儿,噼里啪啦,注意力渐渐集中在声色香气之间,要想烹得美食,五味需调和,不知不觉间,内心深处的躁动不安也就慢慢消融。

饭菜端上桌,洗面净手,与家人围坐在一起。兴致好的时候就着一桌好菜,喝上三五盏酒,心满意足。孔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然而传奇远,粥食近,一粥一食都是对家人的心意。

开门七件事,菜米油盐酱醋茶。寻常百姓人家,生活没有想象的盛大,一方餐桌就足以照见世事变化。

回到前言,与其街头徘徊,不如回家炝锅爆葱花儿,那声儿好听,味儿也香。写字的时候离厨房近点,字里有了烟火味,也就更有了人情味。

我没较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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