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少给我电话,一般都是我打给她,一周两次,雷打不动。
是中午时分接到母亲电话的。那时刚好在和别人谈事,没接,过了好一会我才回了过去。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低低的“儿啊,你在外面还好吗?”“怎么了?妈”我有点异样的感觉,“没什么,这两天忽然感觉想你们了,还有你姐。”我一时无语。忽然很担心,怕妈妈的身体是不是不好,怕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是不是会很寂寞,默然,算起来,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
40多年,其实细算起来,和父母相聚的时日并不是很多。13岁开始住校,那时还是在初中,一个周末回家一次,每次母亲都会做很多好吃的,当然那时的家境并不好,有几条小杂鱼,有点肉炖白菜,那就是我儿时记忆里最好的美味了。然后,母亲会蒸上一锅的白面玉米的馒头给我带上,再用面酱炒点五花肉,就是我一个礼拜的伙食。但,就是这些,家里也是很少吃的,父亲是家里的主要劳力,母亲给他改善生活的时候,也无非如此。再后来,高中、就业,也基本是聚少离多,一个多月才能和父母团聚几天。父母的压力应该还是蛮大,在农村,并不富裕的生活下,要供我和姐姐两个人读书。他们的思维很简单,觉得只要孩子能读好书,他们就很高兴,迫于生活的不易,他们的精力基本都是在想办法多赚点钱,补贴我们的伙食,补贴并不太充裕的家。想念,我想只是在心里。
母亲想我了,母亲是老了,这是我最初开始、最本意的想法。我想我是不孝的,30多年,有20多年不能陪伴父母左右,读书、工作、结婚、生子,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想要的和想追求的越来越多,于是,陪伴父母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孝之不同,在养父母之身,养父母之心,养父母之志”,30多年,我没机会养父母的身,也谈不上养他们的心,自己的工作,也只是在迫于生活的压力在努力的挣扎,不好不坏,所以更谈不上养父母之志,我惭愧。
我怕,我担心“子欲孝而亲不待”的苍凉会让我碰上,那会是我永远不可以原谅自己的伤痛。“父母在,不远行”,我只想做一个简单的自我,有融融的亲情,有家的温馨与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