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召明
说起腊八,就会想起童年,在文学群里,作家文友们都回忆童年,于是纷纷写诗写文,我也有了许多灵感,想起来许多趣事。
早晨,母亲会熬腊八粥,会多做一些,吃剩下,母亲会抹树梢上,母亲说,腊八这天,会有腊八姐姐来,在树上抹上点米饭,她就会吃米饭,不会吓唬小孩。我常想,要是能看到腊八姐姐多好,于是就会吵闹着去里邻居家玩。母亲带着我和妹妹到邻居梅姐家玩,她家有七个姐妹,孩子多,我愿意和梅姐玩,她比我大一岁。还有两位小妹妹,我们一起玩捉迷藏,一起听故事。我母亲说腊八节的来历,她讲了朱元璋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吃的,吃了老鼠洞里的米……后来做了皇帝想吃那老鼠洞米做的饭,就成了腊八粥。腊八姐是谁啊,我们都问,可是母亲也说不明白,一会说会吃小孩,一会又说能保全家安全,她腊八这天在树杈上。我还是不明白,这么多家都有小孩,这么多家树上都有树杈,她到底在哪儿。母亲和大人们就哈哈大笑,梅姐的奶奶就说,是母夜叉,我不懂,就问奶奶,是月亮里的嫦娥姐姐吗?奶奶说,不是的,母夜叉,是夜里出来,吃饿鬼的。我想她可能是饿死的,不然怎么大家都在树杈上抹上米饭呢?
夜深了,月升起来了,我和母亲回家去。母亲抱着妹妹,让妹妹闭上眼睛,我抓着母亲的衣襟,半闭着眼睛走,我又想看到腊八姐姐又害怕她长得吓人,可是我在树跟前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腊八姐姐。回到家,我问母亲,怎么没有腊八姐姐呢。母亲说有的,她变得很小,咱们眼睛看不见。我想着腊八姐就睡着了,第二天起床跑到院子里去看米饭,果然没有了,还真是腊八姐姐吃了。
那远去的童年,远去的腊八节,还有腊八姐,我心想着腊八姐是不是会跳舞啊。
今年腊八这天,我去跳舞健身,穿了两层的棉衣。在瑜伽会馆,舞蹈老师教我们肚皮舞。她穿着红裙子,一头飘逸的长发,我想她是腊八姐姐吧,应该是我童年里的腊八姐,不然怎么腊八这天来教我跳舞呢。她很性感,很美丽,跳舞也很火热。我跟着节奏跳动着,脚步很笨拙,但是一会就出汗了。这个腊八节不太冷,我在与舞友们一起跳着肚皮舞,肚皮舞动着,我要减肥。想一想,三十多年前,我是那么渴望吃饱饭,去邻居家玩,给点干粮就会吃到肚子里,那时候物质匮乏,就是吃不饱。如今生活好了,要吃饱饭来减肥了,这真是没法比啊。那时候,父亲在外地工作,一个月能寄来一封书信,而今我爱人去外地工作,每天都能在手机上聊天。时代进步太快了。
我想起十年前,我爱人去非洲工作,我和孩子在家里,进了腊月,越发的感觉清冷,我女儿不爱回家,她说家里没有爸爸,没有意思。在那一年,女儿让我领着她到小伙伴家玩,夜里很晚了,她不回家了,住在小朋友家。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回到家,感觉寂寞袭来,我为爱人在非洲的环境担心,担心他的安全,担心他的健康。腊八节里没有节日的快乐。后来爱认平安归来,我们在夏天过上了节日,把所有的节日都补上了。
夜色如此安静,只有我们的舞蹈,伴随着激荡的音乐,舞动着,跳跃着。腊八节,我在腊八节的夜里与腊八姐姐一起跳舞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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