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二)动物

1  它不太清楚自己是只猫。有时候,像一头牛一样用自己的小脑袋瓜去顶东西。有时候像一只老鼠一样,“嗖”地从你面前溜过去。有时候像一匹马一样,四条腿腾空跑。有时候像骆驼一样缩着腿卧着。

它不像宠物猫一样温驯,它本身就是只小野猫。没有老鼠和鸟可追捕,它就到处找能扑能抓的东西练习野外生存技能。

如果有一天,它和我一起流落街头,它肯定混得比我好。

2  天幕上的粉色越来越浓,越来越红,越来越像被鲜血染红,浓稠得、甚至飘出了血腥味。

阿柴躺在地上,黑溜溜的眼里水汪汪的神采越来越黯,像风中摇摆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但它却倔强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慈仁,迟迟不肯合眼。慈仁伸出手,蒙在了它的眼上,他轻轻抚摸它的脖颈:“你做的很好,真的,阿柴。”

3  小狗听懂话似的,黑溜溜的眼睛瞅着格古,汪汪的要滴出水来,再加上喉咙里哀愁的低声呜咽,竟像在乞求一般。

4  那只山羊在四月轻柔如纱的风里悄无声息地爬上了这片山林中最高的那座山崖,层层叠叠的绿色波浪在其下前仆后继地翻涌。

老山羊立于高崖之上默然注视着脚下的绿色波浪,它们显得那么渺茫而善意满满,老山羊觉得那似乎是过往的旧岁月在它眼前奔涌,它看得见却没办法触碰,只能在遥远的地方这样无望而悲伤地看着。

5  现在老山羊的死就像一根线头,在狼成团成球的记忆里拉扯开来,将一些久远的往事以线状形式,不那么立体全面但总体轮廓已经重新伸展开来,让狼不得不再次清醒。

6    野猪哀嚎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跟在狼身后,狼气急败坏地还在骂着野猪的浅陋粗鲁,野猪垂着脑袋只是轻轻地哼哼。

7  阳光被红杉树的枝叶阻隔在天际之外,阴凉的山风在林间穿梭而过,就像清冽的溪水流淌在静谧的空气之中。

8  猫是一只流浪在学校草坪上的猫,它每天无所事事地游荡在那一片绿意葱葱的草地上,累了就找个舒适地方躺下睡觉,饿了就去食堂里蹭一些残羹冷炙,晴天的时候躺在暖烘烘的草地上腆着大肚皮晒太阳,明亮的阳光照着整个世界都是明堂堂暖洋洋的,雨天的时候躲在教学楼门廊下或者躲进空荡荡没课的教室里,听见雨滴淅淅沥沥或者噼噼啪啪地落在大地、窗沿和草叶上的声音。

9   

这次志明又以迅雷之闪现加掩耳疾走盗铃传送之势狂奔过来把饭菜全部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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