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人生参加的第一场婚礼,是叔叔的婚礼。
我在一片笑声中被抱起,说是给新人“压车”,等我挤到门口迎新时,足足有我两个高的大人们都在我头顶上欢呼着,一群人簇拥着盖着红布的婶婶进门来。
那天,我还太小,许多记忆都成了碎片。
上小学时,我可能已经客串几次婚礼上的道具了,比如新娘子给我点上一根烟。上初中的表叔,在人远去后,吓唬我说,把烟给我抽,不然我告诉你妈去!我则连续猛吸几口,就踩在脚下熄了。
还有远房亲戚的婚礼,新娘子是我们的亲戚,人群把彩色的碎屑洒在新娘子头顶上,新娘子觉得烦了,就拿起一把梳子,用力的梳起来,我好奇地看着几个老人围过来,劝她今天要听话些。
她这番举动当然不是因为现场状况出了问题,她对这个婚姻不满意。在我长大的日子里,她离婚,生子,把孩子送人,再婚,生子……
我像听故事一样,听着她的事情成长。
基督徒婚礼现场不会这样纷杂,牧师通常会问,有人不同意他俩的婚事么,如果没有,以后也不许反对了哟!
那些年,我经常去参加婚礼唱诗班,北京的基督徒婚礼还保持一个良好的传统,不收取肢体们的礼金,所以,办婚礼在资金上是只出不进的,也因此资金富裕些的,会举办婚宴,或者仅仅摆上一些糕点,给人充饥。
唱诗班是献唱去的,所以对参与这样的婚礼,十分有感触。因为没有利益往来,去了,祝福的心思就一样的纯粹。基督徒讲求凡事心口如一,爱人要纯一不杂。
然而,我对中午的婚宴也会有些期盼,若是冬天,是吃一口糕点,还是能吃一口热饭,还是有些期盼。
最好的一餐婚宴,是我熟悉的弟兄马哥,菜肴在源源不断的上来,吃到第十二三道菜时,众人便以为吃饱了,并且一致说非常丰盛,结果累计又上到十五六道菜肴。
我握着新郎的手说,最好的婚宴了,没有之一。马哥抽了抽鼻子说:“我参加诗班这么多年了,非常了解大家是想吃顿好的,那就吃个高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