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凋敝的深秋十一月

寒光山色远
写给我碌碌无为的深秋十一月。写给我不知所措的深秋十一月。

前几天看见粉丝留言:“很喜欢你写的东西啊,为什么不继续更文了”。看见这条消息顿时泪奔,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回复,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

为什么不写文了呢?我想问问自己。是太浮躁了?是太功利了?是太急切了?是太紧张了?急着赚钱,急着成功,急着有所作为,急着向朋友圈证明自己。

比起大一时的青涩懵懂,大二的我显然多了迷茫,多了麻木,多了不知所措,多了不安,少了惊喜,少了激动,少了欢脱。

记得去年初来津城,路过的每个角落都要用手机记录瞬间,好像生怕未来四年不再踏足。事实是,当初惊喜万分的地方又去过无数次,再也没有当初那份闲情。

高三的时候喜欢对着中国地图,看东南丘陵3,看东北平原,看柴达木盆地,看云贵高原,想着高考完以后,一定要冬天去哈尔滨去看雪,去南京的秦淮人家,去布达拉宫朝拜天堂,去福建看看他成长的地方。

事实是大同小异,宋冬野都是骗人的。城市里只有商品,却没有故事。既然如此,也不值得为它受这车马劳顿之苦。

拍照留念的确是个好习惯,可以让人记得这段时光都做了什么事情,去了哪些地方。失去了这些见证,便让人忘记了怀念这段时光。

人忙碌起来,便会忘了所有。生活的琐碎表面上覆盖了内心的空缺,却无法填满仍留有缝隙,在光束的刺透下隐隐作痛。

忙碌的身影衬着空洞的眼神,麻木的灵魂支配着无力的身体。有朝一日忽然清醒过来,发现学期已过半,我的脑海里却找不到一丝残存的记忆。

三点一线的生活,削弱了我对季节交替的感知,落叶就仅仅是落叶,下雪只不过意味着添衣。清冽的秋风未能唤醒半梦半醒的我,让我错过了北京的金秋银杏,如今伴我而来的,只是寒风刺骨的冬。

冬天是个温情的季节,它听说了我所有鲜为人知的故事。

在往年这个时候,我会穿上笨重的雪地靴,戴上棉服上的帽子,把手全都缩进袖子里,倒一杯热水,抱在怀里取暖。

我会站在窗边,对着玻璃呼一口哈气,用手指写下一个人的名字,然后迅速抹去。

我会窝在被子里蒙住头,然后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等妈妈来房间拉开窗帘,让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在我的脸上。

有人说过,怀念从前是因为现在过的不顺利。我表示赞同,没有人回喜欢重复悲痛难堪的过往,唯有幸福的、饱满的经历才值得纪念。记忆喜欢自作主张的添油加醋,它总是朝着你期待的方向发展,你心中纯洁无瑕的童年,也有无休止的作业,也有爸爸的拳头。

天冷了,于是想回家,我苦思冥想半天,都不能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敢承认自己是因为想家才想回家。

很多时候是不是不想回家,是不敢回家。不敢回母校,不敢见故人,那西瓜地里带着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形象,记忆中我十分模糊,我不想变得清楚。

家里天总是很蓝,人也想的简单,大朵大朵的云彩,低头俯视着光秃秃的可爱枝桠。冬天也是阳光混杂尘土的味道,没有冰雕,也没有花朵。

高中时无限憧憬大学生活,立志要做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女,要有长长的黑发散发着书卷香气。

最终还是事与愿违,我没有留成及腰的长发,也没有变成饱读诗书的才女。一不小心,差点成了都市中的肤浅女孩,然后忘了当初年少时写给自己的散文诗。

恍惚之中,湘西竹排上划桨的翠翠,绝情谷下身中剧毒的李莫愁,仿佛是叫嚣,是哭喊,是救赎,他说你的清高荡然无存,他说你的刻薄不敢承认。


写给我无处可归的深秋十一月。
写给我麻木不仁的深秋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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