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攸忽,我正在厨房做饭,看到楼下有个熟悉身形,一闪不见了,木过几秒,有人敲门。

这个点儿,谁来了?

开门,原来是姐姐下班路过。

手里提着一大袋子黄瓜。

“给,自己厂里种的”姐姐把袋子递给我。

十几根黄瓜,曲里拐弯滴,虽不比卖得直溜,却都颜色正得很。

想想,我这是有多少年木吃自己种的黄瓜了,虽然超市买的黄瓜也是地里种出来的,但总感觉味道哪里不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后来,才明白,所有的不对劲儿,都是一场渐行渐远的离别。

小时候,全家住在平房,有个硕大的院子,勤劳的爸爸开垦了几洼菜畦,茄子,辣椒,黄瓜,西红柿,各种家常菜,应有尽有,在靠近南墙的角落,爸爸还盘了鸡窝,拉上网子,养了几只鸡。

有个夏夜,一家人都睡了,突然,外面嘈杂声大作,原来是黄鼠狼来偷鸡,被家里养的大黄猫发现,那晚真的是鸡飞猫跳,好不热闹,后来,大黄猫还和闯进菜畦的花蛇对峙,双方都弓起身,眼睛噔噔着,后来当然是大黄赢了,因为爸爸拿铁掀“啪”把花蛇交待了。

偶尔的夜晚,邻居会过来,说家里来客人了,想摘两根黄瓜,拌个凉菜,爸爸就打起手电,两人走在窄窄土垄上,掀起宽大的叶子,揪出藏在后面的黄瓜,夏夜下的黄瓜,新鲜到爆,那股清香无可比拟,随后很多年,每每吃黄瓜,我都试图体味找寻那股清香,很遗憾,往往都是失望,甚至是失落。

某天醒悟,那股清香是再也回不去的童年,是再也不能返老还童的亲人们,所以,我怎能奢望时光倒流呢!

后来明白,人的成长,就是一场渐行渐远的离别,走到最后,所有的主角只有自己,无论有多么不舍,那场永不再见的告别,就在或近或远,也许就在前方某个拐角,也许还得跋涉更长的路,也许就在那个无名寂寂角落,而我们能做的,除了释然,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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