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稻田,怀抱着一个小小的村庄,一个小小的池塘潭,卧在我家门前,一棵年长的水杉,用那纵横交错的根须抚摸着大地。
我从小在那儿长大,血液中所流淌的一种野性,使我与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
两间屋子,是我爷爷奶奶所奋斗出来的结果,像身经百战的武士的一颗徽章,屋子经过风雨的冲刷,岁月的印刻,那两块白的发亮的墙壁开始松动,从里面露出一块块石砾。我在那时最爱做的事便是在墙缝中、墙角边寻找蚂蚁,捉到蚂蚁后就慢慢的将他们折磨死,手段很多,至今想起来也觉得不亚于古代的刑法。
我家,前面有一个很小的园子,比现在的客厅大不了多少,郁郁葱葱的洋葱,饱满的大自菜,一层层包裹起来的空心菜,还有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青藤,野花野草。几乎把最先为人知的植物都搜罗来,园子本身就小,营养也就那么点,植物们地竞争便十分激烈,奶奶时常带着我去拔野草,我只能帮些倒忙,一不小心也弄痛了幼苗。最有趣的还是拔草,我两手拽着野草,身子向后仰着,满脸通红,野草的根倒是没有拔出,茎却断成了两半,我一下子向后翻去,通常会摔个四脚朝天,有些草丛中还会长着野草莓,米粒般大小,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吃起来又酸又甜,远比大棚中的草莓好吃很多。有一种野藤也是小食零食,菜地里到处都有,刺很多像玫瑰的茎,想吃到美味扎几口,也算不了什么,吃之前要剥皮,露出里面雪白的茎,咬一口汁水便会喷的到处都是,其美味可以与甘蔗媲美。夏天的时候,夜里拿条被子,在菜园中躺下,枕着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群星,创造着独制的星座,倾听大地沉稳的呼吸声,抚摸着身边浓郁的菜叶,伴着昆虫们的鸣叫还有那守门犬的嗥鸣,我沉沉地睡了。
菜园边还有一个池塘,清晨奶奶都会来这里清洗蔬菜,即使现在装上了自来水,仍然不变,旁边有一棵水杉,粗壮的树干中有一个洞,树皮已经脱落,扭曲的树型,让人感觉压抑,可是上面绿的新苗争先恐后的探出头来,枝叶茂盛的生长着,鸟儿在上面筑了巢,叫声在树叶中穿梭,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一棵树有两种生命,老的将自己奉献给了新的,新的则将老的使命延续下去。
啊,家乡!我生命的摇篮,生命的归宿,我没有一天不想她!
注:儿子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所以对老家还是很有感情,从他的字里行间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自己的模样,但最后一句话却有硬拽的感觉,目前而言,我觉得孩子的文章写的好与否,可能跟他生活的环境息息相关,让孩子见世面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