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照着以前在别的店服务时的规矩，一个服务生就大声吆喝，“三号桌客人赏铜钱十个！”然后别的屋客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那意思是，好小气的人，才赏十个钱。听到别人发笑，这个客人急眼了，喊什么喊，又把钱给要回去了。

于是服务生又喊了一句，“三号桌客人把十个钱给要回去了！”大家听了笑的更急了，“这个小气鬼，给了人家十个钱还要回去了。”劝走那个客人，听服务生说完吵架原因，小悦他们也笑的直不起腰。

南方女巫就说，“以后就别这样喊了，咱们的饭店不兴这个。给小费是人情，不给是本份，没什么值得炫耀和计较的。”

现在小悦到南方已有23天了，再加上在租住的小屋里的两天，还有3天就要开学，南方女巫预备了好些当地的土产礼物，如椰蓉饼，莲雾、香蕉、荔枝一类的，一部分给乌丝校长，一部分给小悦，然后就骑上扫帚，小悦和大发坐在扫帚上，向北方飞去。

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已经到回到了大发和小悦的租住的那间小屋。打开门，小屋子里既冷又潮，一股子霉味。南方女巫帮着生着炉火，然后就去校长家休息了。

小悦兴奋地坐在炉前小凳子上，煮着麦片粥，炉中的火红红的，锅底也是红的，映在小悦的小脏脸上，嘴唇一张一合，不知说着些哪里来的话。大发拿块抹布，这儿擦擦，那那儿擦擦，时而接上句话，时而不语。

因为他觉得这次去南方，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做了20多天工，治好了小悦手脚上的冻疮，看到两只实验魔法的猪。没有结识什么有用的人，也没有找到可用的武器。

粥煮好了，又烤了几块馅饼，坐在餐桌旁，小悦快活地吃着东西。看见大发若有所思的样子，吃得又慢，也不怎么说话，小悦很是疑惑，她想问问，但又没张嘴，也许大发是想他那些漂亮女友了吧。吃完饭，到里屋躺到自己的小床上，裹好毛毯，小悦又快乐地睡着了。

直到半夜，她被一点声音惊醒，仔细一听，有人在跟大发说话。原来那只黑天鹅来探望大发，顺便想把婚期定下来。大发本来就够烦了，现在听到500只鸭子在不停地说话，更是烦得不行，黑着脸，皱着眉，他是个把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可爱的天鹅神，这下子可惹恼了黑天鹅，她气冲冲地消失了，不知又会生出些什么事来。

小悦在床上躺着，想着大发—一个又懒又没理想，成天无所事事的没有一点魔法的所谓天鹅神。没想到他为了解救自己竟然牺牲了一生的幸福，随便就答应与一个不爱的黑天鹅结婚。半夜还被逼婚，长满黄头发的小脑袋里添了那么多烦恼。

吃了早饭就是午饭，接着是送南方女巫回去。到乌丝校长家玩了一天，在那里遇到尊贵的似懂非懂公主芬奇。公主在皇宫里实在是太淘气了，不小心把她最亲爱的父王的长胡子烧成短胡子了，因此在开学前两天就被送出宫，住到校长家。

现在芬奇围着白餐巾正乖乖地坐在桌边等开饭。校长家是6点钟开始吃晚饭，晚饭后，因为天冷，不出去散步，只是在会客厅里活动，大家念上一段报纸或小说，或是听一段音乐，9点钟睡觉，吃完饭距睡觉还有两个多小时，乌丝校长认为这样做最有利于健康。

饭桌上摆着一大盆薄脆小饼干，一盘切好的面包，一些蔬菜、大块的饼和一锅肉汤。吃完自己盘子里的汤，小悦和芬奇坐到一边去聊天。小悦兴奋地说着自己在南方的见闻，然后问芬奇这个寒假是怎么过的，芬奇简述了这个寒假里的经过。

原来芬奇回宫时，带了好些外面的东西进去。都是市面上卖的小玩艺，如什么胶泥烧的鬼脸模子，柳条编的小筐子、小篮子，石膏做的娃娃，五颜六色的布风筝，各种能吹能敲的小乐器……还有好些零食，像什么辣豆干、牛肉条、脆青豆之类的。

她的那些长期困在宫里的兄弟姐妹们，虽然整天吃好的，玩好的，但见了这些有点儿野意的东西，一哄而上，就给她抢光了。有的还拿给国王看，国王好久没见到芬奇，也很想她，于是芬奇经常坐在她的国王老爸身边撒娇。

在开学前三天，她的淘气已到了顶点。在院里用几块砖垒了个小灶，烧泥做的模子，她的国王老爸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芬奇玩的高兴，举着捅火用的木头棍子到处乱指，不小心把国王的胡子给点着了。胡子打着卷焦焦燎燎的，空气中有一股子糊味。

国王生气了，修理了胡子，大胡子变成了小胡子，也修理了他心爱的公主芬奇，赶紧把她送到乌丝校长家，希望她能早日转变为一个淑女。

开学后，搬了行李衣物，还了食堂的东西，退了租住的小房间，大发和小悦又回到了快乐学堂。大发依旧做他的清洁工，小悦还是照旧上她的各种学工学农的课程。

同学还是那几个同学，老师也没有多，也没有少。大发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花心样，有空时就跟那些女生闲聊瞎侃，什么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