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这沙漠中,闭目。
听不见人声鼎沸,
听不见六畜嘶鸣,
听不见虫鸣鸟啼,
听不见拔节扬花。
只听见,风声裹挟着沙粒,诉说:
我看见过博望侯张骞,使乌孙,至大宛,沟通东西。
我看到过定远侯班超,卅一年,五十平,西域回归。
我看到过高仙芝灭石国,败大食,官拜羽林大将军。
我看到过耿伯宗守孤城,震匈奴,十三将士归玉门。
我看到过西行的玄奘禅师,也看到过东归的法显法师。
我看到过喧闹城池中的胡旋舞,
我听到过络绎驼队中的楼兰曲。
……
我睁眼,满目黄沙,只留下这:
楼兰古城,尼雅遗址,交河古城,米兰古城,石头城遗址,昌吉古城,苏巴什古城,玛纳斯古城,高昌古城,龟兹古城…………
两千多年的繁华历史尚且如此,
百年不到的平凡人生又该如何?
两行泪珠划过面颊,落下。
跌入沙地,旋即蒸发。
踪影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