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家书之修身之三
父母亲大人,您们好。
六月二十日接到六弟五月十二日的信,七月十六日接到四弟、九弟五月二十九的信。他们都说忙得很,简单几句话,字写得很潦草,连县试的情况都没说。
有位同乡在同一天接到的信上,是一个考古老先生写的很详细,同一个送信的人送的信,迟十来天发的不慌不忙,几个弟弟早十来天缺发的匆匆忙忙,不知为什么?几乎没有一次的信能不慌不忙的,又是为什么?
我在京城,家里大小平安,同乡的各家也都好,只有汤海秋七月初八得病,次日下午就死了。八月二十八日考教练,冯树堂、郭筠仙、朱啸山都取了。今年湖南考差了,只有何子贞取得放差,别的都没有得放。
现在陈岱云的生活最苦了。我因今年生了病,反而觉得不放我更好些。王仕四已经很好的把他安排回家了。率五大约跟粮船一起回家,现在没有决定,他的身体平平安安,二妹不要担心。叔父的病,我每次都要求把真实情况告诉我,直到今天也没弄清楚,实在不放心。
甲三读《尔雅》,每天读二十多个字,还听教导。
六弟今年正月的信上说,想到罗山家去附读,我很赞成。但是后来的信上再也没提过这件事,这又是为什么?他寄给我的文章,写的不是很好。在省城读书两年,不见他有长进,我真是为他担心,实在没办法。也怨我不会教育。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去除骄傲习气,自己什么也没有,还要夜郎自大,这是坏事。四弟、九弟虽然看不到长进,他们不自满,请您教诲六弟千万不要自满。
别的以后再写。
男国藩 道光二十四年(1844)七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