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九月的到来不知是晚还是早,但它相比十月来得早,八月来得晚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九月天气消失了
曾经支配整个暑假的闷热,带来是到处散发着丝丝暖风般的别样季节。
在这个不一样的日子里,一座坐落于H市名为S的大学也迎来一年一度的新生报到。9号,张浪索趁着夜色在父亲提前预约的车里一人南下。这一去,带着自己独有的迷茫和犹豫。此刻他的朋友有复读、有北上、也有外出打工的。穿上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服,带着不知哪儿来的自信,就那样头也不回的去了。
来的早,到的也比平常人早。站在S学校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他内心不和谐的笑出声来。这群学生真是搞笑,有西去的,有东走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在左右徘徊几趟后,便找一位看似与周围形形色色与众不同的学姐,这位热心的学姐明显比其他路人清纯唯美。这学姐的热情帮助下,张浪索很快便在新生报告处填好了新生入学的相关文件。在临走时,学姐对张浪索说道:“小弟弟下次见到学姐不要喊同学,要喊学姐。”张浪索心中在琢磨要不要请学姐吃顿饭,但他立马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初来乍到不能轻浮。最后看了一眼学姐答道:“嗯嗯,学……学姐再见。”
经验
不久,新生陆陆续续来报名的场景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新生三五成群的去找学校附近的网吧或者KTV。张浪索在没来H市之前,也曾对电子竞技疯狂一段时间,但随着与朋友的分散,兴趣全无。在周围环境的影响下,偶尔也会去网吧打发下课余后那充足的时间。然而更多的时候却是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脑子里总是问自己,为什么曾经的我会喜欢上这个游戏,为什么如今的我却没一丝丝感觉。想的多了,心中便确定出一个他不得不承认的答案——他现在找不到可以一起玩游戏的朋友。
这是一个走肾不走心的年代,尽管他对周围人没有采取警戒,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个宿舍的人都要互相提防。渐渐的他也明白,对别人毫无保留的掏心掏肺,注定自己一身伤,还是别人根本不知道或者说不在意的那种。好在这种犹如冷战一样气氛在慢慢相处后已经不复存在,但他始终明白,周伟目前没有一个人会在困难中像以往朋友那般帮助他,有的只是莫不经心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让原本就内向的他一时迷茫,在自己的朋友群里天天宣泄着负能量。
释怀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早已经习惯自己身边环境的张浪索迎来了第一个朋友聚会。
那是一个周六的早晨,张浪索早早的爬起床来,兴奋的等待着10点的到来,因为10点是他与朋友约定相见的时间。犹如时间不会亏待任何人一样,时间同样没有亏待他,10点同往日的10点一样准时的来到张浪索的身边。面对着久别的故人,张浪索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家乡话。那时他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嘲笑他的口音,更不会担心别人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强行逼迫自己说了一个月带有浓厚气息的普通话的他第一次得到了语言上的解放。正值青春稚气篷发少年,对S市里一切都充满好奇。曾问:“你们说公交车上那个数字33是什么意思?”
“不是吧,你来这那么长时间你不知道?”
“你知道?”
“我又没坐过,我能知道?”
“这你们都不知道,那数字33是指车内温度为33℃。”另一个朋友说道。
“现在外面不到30℃,里面33℃,岂不是更热?”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城里人会玩,又不是你坐你在乎那干什么。”
“也对,下次做的时候少穿一件褂子,不然还不热死。”张浪索话音刚落,对面来了一辆数字为150的公交车。
“哈哈,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你不会告诉我,这车温度有150℃吧。”
“还迷150是吧,你看看后面那车。”
“我去,606℃,里面人是怎么活的。”
哈哈,哈哈,啊哈哈……
好的时光总是稍瞬即逝,你来不及抓住它,它便从指缝中遗落。
迷茫
又一个连绵不断的雨季,不喜欢小雨的人整日里抱怨,喜欢雨水的人们感叹大自然的清新。张浪索看着宿舍里室友兴奋的模样,听着键盘啪啪的响音,还有室友回荡的嘶吼。不禁在想,这游戏境界真高,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看着看着便进入回忆中慢慢回忆,哦,那是刚开始来时的喜悦,那是刚开始开时的孤独,那是……今天朋友A在打工,朋友B在求学,我在……哎,以后我能干些什么,出去工作能养活家人吗?怎么回事,想多了想多了,还是先看看书吧。
有一次,看到那么兴奋玩游戏的室友,张浪索问道:“你们将来都干些什么啊。”
“学电脑。”
“做鸭子。”
“养牛”
“不知道。”
“跟你混。”
齐刷刷的五个答案瞬间脱口而出,“你还跟我混,我都不知道我会什么。”张浪索也是无奈的笑了笑。“那现在我们可以干什么?”张浪索又问道。
“旅游呀。”说话间那个室友竟爬出被窝到隔壁宿舍转了一圈。霎响,他带着一句话走了回来:“堪比拿快递的旅游,我也做到了,今生无愧,睡觉!”
“我去,XXX就是厉害,我也来一圈。”
张浪索跟呆子似的看着两个猜不透的室友进行猜不透的表演。
再迷茫
当张浪索仅以为只有自己室友是如此颓废时,便发现原来班上同学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每日茫茫似无头无足,不是在上课时低头玩手机,就是在宿舍的床上等死。随着日子一天天的增加,张浪索在班里竟连10个同学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在班级一次聚餐时,因为晚去一会,他随便问一同学:“同学你好,你知道X级X班在哪里吗?”
“这就是。”随着对面的应答,张浪索找到一个空位坐了下去。
如果一定要在如此颓废的生活中找到一丝团结,想必那肯定是对待上不上课问题上的志同道合。
“几点了?”懒散的一声唤醒宿舍其他几个睁眼睡觉的人。
“还有10分钟。”
“去不去了。”
“我去。”
“我不去了。”
“那我也不去了。”
于是几个人又开始了不间断的睡觉或者玩手机时间。张浪索不明白如此不堪入目的生活意义何在。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改变周围环境,更痛恨自己当初的选择为什么是数学而不是打工。与其在此消磨自己的心气,不如外出打工磨炼自己的心气。
突破
然而生活不是处处无力,曾经做的选择不同,经历同样会不同,处于相同的环境中思考方式不同,以后的路同样不同,一个陌生的城市,使原本可能一生一世都不会相见的两个人在此相遇。张浪索遇到了大学生活中第一位可以交心的朋友。
她总是在旁人面前故作坚强,留得一身伤;总在公开场合活泼飞扬,在无人处独自神伤。她是芳,是学姐,曾是张浪索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能教的不多,却教会了他很多。她使他看穿却没看透生活,她使他了解生活,热爱生活,而一切她却不知情。
交流的多,影响也就变的愈大。看着瘦小的学姐说着家长般的大道理,浪索心中一层层涟漪散去。那句“还记得小时候吗”让他想起小时候他的远大志向,那时的他不敢说出那个志向,害怕同学们嘲笑他。长大后的他才明白,踏遍中国各种风情,游览祖国各种壮阔,对他来说是多么可笑。因为,没几个人可以做的到,小时候的天真是现在的愚蠢。还好,迷茫时有那个她,在澄澈天空下,有她看着他。使他明白人无过不去的困境,只有甘愿堕落的灵魂。同样使他明白,周围人的不使学,不是他放弃的理由。不应同堕落的人一样学习他人的短处,应像追随强者学习他人的长处。他反思、审视自己,发现世间原来那么的美好,有星辰、日落,有霞光、草长,而他张浪索也正值二月天。
尾声
一个南下数百里求学之子,在人生最迷茫之时。抚心自问,思考着应该思考却不应该深思的问题——将来他会在哪里?做些什么?活的快乐吗?和谁在一起?感到疲惫的他,在自己的床上带着笑意安详的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