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7 周三 大晴天
开始工作啦。
一切都是熟门熟路,我很快适应了那种工作模式。
不怎么需要用脑子的工作,只要你手脚勤快有点热情,一切都能驾轻就熟。
上菜要记人。虽然有标台号,点的菜也有标记,但是不乏某些客人喜欢转台,如果不告知店员,就很容易上错菜,如果是熟悉菜点的客人还好,知道上错了可以换,不熟悉菜点的客人特别麻烦,上错了菜他不知我不知,一个错连带另一桌也错了,最后一片混乱。
最好的结果,两桌协商,该退的退,该补的补,最坏的结果,客人也可以赖皮。不管哪种结果,反正我都免不了被说几句。
所以我除了上菜,收台,搞点卫生,点餐的时候还需要注意一下客人,恨不得背后再长一双眼睛,我三百六十度扫描,不至于在收台的时候看不到进来的客人。
老板一家说着正宗的广州白话,我勉强听得懂一些单词,胡拼乱凑也知道他大概在跟我讲什么。
老板父亲讲话含糊不清,我愣是没听懂。
加上今天感冒鼻塞耳鸣的,状态确实不怎么样。
后厨有个女孩子,跟我差不多大,中专在读。人很勤快,手脚麻利工作认真。头发大概几个月前拉直过,在脑后扎着长长直直的马尾,发根和马尾上部大概三公分的地方比较毛糙,估计是拉直之后新长出来的头发。脸方长,带着框架眼镜,肤白,脸颊绯红,穿着深蓝色外套,黑色长裤,小白鞋,眼神中透着质朴,和人讲话时不太正眼看别人,而是稍有躲闪,看来不是特别自信呀。
走路也是慢悠悠,老板说她这性格适合在后厨做,所以不安排她到台前。
晚间有一桌客人退了一份餐,老板让她倒掉,她舍不得,说她要当晚餐吃,于是把那菜点放进蒸锅里蒸了一下,又打了点汤,然后自己跑到一个角落吃了。
那是一份蒸滑鸡鱼腩,她本想跟我一起吃,但我亲眼见老板父亲杀鸡手段残忍,听那鸡惨叫数声,阿弥陀佛矫情心里作祟,像是自己也动了手似的,所以不敢吃。
早班约莫十点钟有一对老夫妻进来了,老奶奶身材并不高大,眼下有深色的斑点,但是双眼有神,紧紧地拉着她的老伴。她的老伴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总是重复着一个单词,不着边际,走路也颤颤巍巍。老奶奶牵着他在一张台边坐定,对着他叮嘱几句,像对孩子一般,然后才放心地走到前台来点餐。
老爷爷穿得齐齐整整,黑色外套,深色粗线毛衣背心,里面是一件浅灰色细线毛衣,一条旧的西装裤,脚着旧皮鞋。我在他们旁边忙前忙后,老爷爷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不时摩挲着他手上的一块不大的疤痕。
我被他盯着有些发毛。
两人没有久坐,吃完就走了。仍是精气神十足的老奶奶拉着颤巍巍的老爷爷。像带着一个大孩子。
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多带着孩子的宝妈也到这里吃饭。
有个孩子一进来就看上了老板孩子的生日帽,想往自己头上戴,努力了很久就是戴不上去。我噗嗤一笑,大眼睛的小宝贝最惹人喜欢,看他傻傻笨笨的样子,更是叫人好笑又怜惜。
我蹲下来帮他戴好,他就特别礼貌地用白话口音叫我姐姐。
之后我忙着上菜,每次从他旁边经过,他都大声地叫我姐姐。我也大声回应他,笑着用白话问他:“做咩耶?”
她妈妈在一旁吃着肠粉也笑嘻嘻地说:“叫姨姨莫叫姐姐!”
真是个调皮的妈妈。
宝宝马上改口叫姨姨。
我假装撇撇嘴说:“唔系姨姨系姐姐啊。”
……
人家只是个少女啦!
午后休息三小时。
我在隔壁甜品店吃了一个样式很棒的小东西才回去休息,点开视频跟老妈聊了一个小时,手机上两个脸型差不多的肥婆脸嘻嘻哈哈约好一起努力赚钱。
今天天气真的是不错呢。哈哈
鼻子不通,必须放下手机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