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在Q群上看到一则消息,具体内容怎样,忘了,只知大概说扒手潜入饭堂,有人已经遭殃。还警惕广大群友要加紧防范,不让小偷趁乱得逞。
本来以为此校地处偏僻,不会有哪个扒手,会笨到专门搭车过来为非作歹,因为搞不好什么都没捞到,还赔送了车钱,那真是折了夫人又赔兵了。并且,大学生的钱却也不是那么好弄的,毕竟大学的饭堂人虽多,多得你恨不得拿一把机关枪射倒一大片,好空出一些空间来呼吸。可是大学生毕竟是大学生,不管外面说大学生的素质怎样的每况日下,可排队的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众所周知,扒手一般都喜在龙蛇混杂场合中下手,如上下班的公交车上,节假日的菜场超市里,特殊节日的寺庙中,和广州的地铁站,他们大多都是趁乱下手。而在大学饭堂里,人人都排队,一个挨着一个,队虽然排得比不上阅兵时的军队,可好歹也是层次分明。如果你把手伸进前一个人的口袋,那么后面那个,左边那个,右边那个,左边后面那个,右边后面那个,还不都看到?除非你把你的同伙都叫来围住你的猎物,否则很难得逞;运气坏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几名热血青年逮到,然后被殴得不成人样。
还有就是外表问题,一般的扒手都长得饱经沧桑,猥琐无赖,大多数可一眼看出。但此命题的反命题可不成立,别看到了沧桑猥琐的就认定人家是小偷,因为或许,他也有可能是强盗。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都厮混在鱼龙混杂之地,如市场,具体点,如三水西南市场。因为那里有大把同样沧桑猥琐的人,他们可以像变色龙一样,借助周围的事物来隐蔽自己,然后再捕捉猎物。
但大学中没有如此多的沧桑猥琐者,或者至少还没变成沧桑猥琐者,而沧桑猥琐的扒手一旦来到大学,就失去了隐蔽的环境,马上有种“鸡立鹤群”的感觉,就会引来许多的关注(注:这里的关注仅仅是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并没有歧视沧桑猥琐者的意思,就好比一个人在寒冬时穿着短袖,走在街上所引起的关注一样)。既然被关注了,你还有机会下手么。除非你有《天下无贼》里刘德华的那手功夫,否则还是费点钱乖乖地搭车回西南市场去。
综上所诉,扒手应该不会到大学饭堂来作案,他们顶多趁宿舍没人时顺手牵羊,或在教室里狗屎运地捡到钱包,或手机之类的遗失物品。当然,不排除例外的,也有可能哪个贼笨得分不清哪个地方该来,哪个地方不该来;又或者是小偷组织派来的见习扒手,让他们来锻炼锻炼获取经验。
虽说扒手在大学很难扒到大学生,但大学生却很容易出去被扒手扒。
其中三水西南市场是我们遭殃最多的地方。光听就听说过几十件被扒的事,有坐在公车上被扒的,有站在柜前被扒的,有穿过人群被扒的,有蹲在摆摊边被扒的。其中以一位师兄被扒的经历尤为惊心动魄,至少从他写的日志来说是这样的。
据描述,当时那位师兄正挑东西,忽然感到大腿某个部位正传递着一丝丝兴奋,据那师兄说,当时的感觉酷似一位少女的纤纤玉手在摸自己大腿。可是经过百分之一秒的思考后,忽然惊醒,猛地看到一只枯黄沧桑似树枝的手在摸自己口袋。那师兄一把抓住那只枯枝,再摸口袋,手机没了!好快!只见师兄咬牙切齿地说:“拿出来!”但眼角一瞥,只见几个彪悍汉子渐渐走过来。师兄心一廪,哇靠,还有同伙!但心疼那部手机,师兄沉住气,阴着脸,咬牙切齿地再说:“把手机拿出来!”几个彪汉走近,然后阴着脸。当时的气氛成了剑拔弩张之势,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瞪得都成斗鸡眼了,忽然,只听其中一个彪汉靠过来,阴着脸说,把手机还给他。只见站在稍后的一猥琐男掏出手机。师兄心中又是一廪,哇靠,转移了!好快!
虽然手机失而复得,值得庆幸。但我估计这位师兄以后几天都会惊得手脚发凉,背脊发冷。真是得不偿失。
所以每次去西南市场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心惊胆战起来,因为你永远不清楚你的手机,或钱包,什么时候会脱离你的裤袋。就好比一个大活人穿过坟场,你永远料不到什么时候会有一个长舌鬼,或者断头鬼,突然从一座坟墓里冒出。又好比交了个花心男友,你永远也猜不到他什么时候会采野花,或者采了多少野花。料不到的事情总是最可怕的,因此有时候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口袋缝起来,以求得片刻的安心。
其实,与那些抢劫的来说,我更欣赏扒手,至少扒手也是一门技术活。有葛优的话为证:“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打劫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意思就是说,我们扒手干的可是技术活,不像你们这群打劫的,干的是下贱的体力活。可是,扒手往往更令人心惊胆战。因为他来的丝毫没有预兆,等他来时,你也就遭了殃。就如刚刚所说,料不到的事情总是最可怕的。所以,一般扒手被逮到时,都会被殴得半死。因为,扒手太神秘了,太难抓了,遇到了是千载难逢的事,不凑一下热闹可惜了,这也就所谓的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若比喻扒手为苍蝇,那么西南市场就是养活这群苍蝇的一块臭猪肉。现在苍蝇养多了,而猪肉却少了,因此苍蝇得另寻出路。但我希望另寻出路不是另找一块臭猪肉,而是像澳大利亚的苍蝇一样,不吃垃圾,而改食花蜜,传播花粉。
或许有人认为我的这个想法很不现实,那就说点现实的吧。大家注意了,有扒手来了,缝好你的口袋!
(写于20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