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都挺好》里的苏大强,又开始“作妖”了。换了新房换家具,换了家具换保姆,保姆换了一个个,最后挑个当“媳妇儿”。苏大强,不管家里发生多大的事,多多的事,自顾自的“作”了30多集,真可谓是要多渣有多渣。
对比着苏大强的自私自利,让我不断的想起,已经过世的奶奶。一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照顾了儿女,顾孙女。儿媳,女婿没有红过一次脸。
我多想,她能给我们,照顾她,哪怕就一次的机会。
我多想,她能给我们,伺候她,哪怕就一天的机会。
我多想,她能给我们,侍奉她,哪怕就一刻的机会。
我多想,哪怕有苏大强,万分之一的“作”一回。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吃』
小时候,在我映像中,她总是最后一个端碗吃饭的,她吃饭总是不上桌,总是把好吃的东西夹给我们,笑着说:奶奶不爱吃。那个时候天真,觉得奶奶真傻,这么好吃的东西,她偏偏不爱吃。
小时候我爱哭,吃饭的时候,奶奶总会把我放在背上,一圈一圈的转悠,直到所有人吃完饭。这是妈妈告诉我的,刚听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真调皮。初为人母后,每每想到那个画面,眼圈不自觉的就红了。
苏大强呢?饭的他先吃,外卖他不吃,吃饭得吃好的,吃饭要吃贵的。我不管儿女们忙不忙,我就要吃你们做的饭。你们不做饭,我就要求,必须每天给我100元的饭钱。
『穿』
奶奶的穿衣风格,“蓝灰色”的海洋。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女。儿女们买的衣服,都是参加仪式性的活动,才舍得穿一次。平时永远钟爱,那一身洗的褪色的革命绿军装。
由于常年要下地干活,鞋永远是男人穿的绿色帆布鞋。奶奶虽不爱打扮,可是很爱干净。最钟情的是,一把齿都掉的零零散散的,小木梳。每天清晨,总要用那把小木梳,把头发梳的油亮油亮的。
奶奶去世的那几天,我和姑姑收拾她的衣服,翻出来,成踏的新衣服,新袜子,一看就是舍不得穿,都藏到这了。再看看她每天穿的那双,满是补丁,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们家的地,是出了名锄的干净的。小时候跟着奶奶去地里,正午的太阳,把她的背晒的脱皮,她也没有回家的意思。以至于,再要带我去地里的时候,我就死活不去了。
苏大强呢?老婆去世了,他让女儿给他从头到脚,买了个齐全。还挑三拣四,内衣要穿纯棉的,买的都是名牌,一件就是好几千。
『住』
村里的小区下来了,我们都从村里搬到了楼房里。爷爷奶奶呢?把他们的小区租出去了,还在村里住。冬天村里还是生的火,大冷天的,黑夜还要去外面捣碳,生火。家里只要有人提,快搬的小区住吧,总是一口回绝:我就住不惯那楼房,每天憋在家里,焖的慌。
苏大强呢?老伴刚去世,就嚷嚷着要买新房。新房还要三居室的。三居室啊,在那个城市得一百多万,他不管那些,反正我不出钱。新房换了,要换家具,家具换了要找保姆,保姆换了一个个。要不弹幕都是:谁家摊上谁倒霉!
奶奶去世前的那晚,我陪着她睡。她已经有点上气接不住下气了,家人怎么劝就是不去医院。她说她害怕,我知道她除了害怕疼,还心疼钱。一辈子从来没有住过一次医院,遇上头疼脑热了,她就是喝白开水,最多吃几片药。干活崴脚了,最多自己贴几片膏药,用着她的“万能药水”——红花油,扛过去了。总是,谁提去医院,和谁急。
你去世的那天,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听要换肾花几十万,立马就要出院,要回家。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加速了你的离开,我只知道你去医院那天,所有人都以为只是去医院保养保养,没想一别竟是永远。
苏大强呢?儿女打架进医院,我不在乎;儿子儿媳闹离婚,我不在乎;女儿和家里断绝关系,我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呢?钱。
奶奶。
多想,你能像苏大强一样的,“作”一回。
多想你能任性一回,想吃什么,吃点什么;
多想你能潇洒一次,想穿什么,穿点什么;
多想你能自私一下,想住什么,就住什么;
多想你能吝啬一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奶奶,多想让你再背我走一次。多想能换我背你走一程。多想,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