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代的江南小城，老人怀旧，年轻人争新，小城在新旧交替的年代中，欣欣向荣却又不断颓败。
小城的中心是繁华的甄家大宅，虽没有了往日的奢华，却依旧是富贵的标杆，享乐的天堂，人们追求的终极目标。
甄家老爷是封建礼数的享受者也是反抗者。家风糜烂，妻妾成群就是他带的头。后来，偌大的家业无子继承，他不顾家族的过继要求，宣布我的家业以后全是给我女儿。这种晴天霹雳的言论，就是甄家老爷最骨子的反抗。
在家族的奢淫环境中长大的妤小姐，傲慢刁钻，却天真无比。她看不起父兄，却继承了父兄的放浪形骸；她的思想和成长是自由放肆的，丝毫没有封建礼教下大家闺秀的做派。当她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她一下子又是猎奇的，炙热的。她一切都听从了自己的内心，毫不掩饰，明目张胆。最终，她用最惨烈的方式表达了爱，毁了自己。
小云是甄家少爷的妻弟，是被甄家扭曲的典型代表。其实，甄家扭曲了很多人，绝大部分人低头认命，小云则选择暗中反击，但是阴影却跟随他一辈子。他丧失了爱的能力，他摘下墨镜无法生存，他恨甄家的一切却又摆脱不了。他敏感自卑，固执地恨着妤小姐，却无法自拔爱上她，最后又毁了她。
怀甫是在甄老爷去世后，家族过继过来的。他从小畸形地爱慕着妤小姐，他不想要家业，只愿意做妤小姐的一条狗。可是，他窥视了大宅那么久，了解妤小姐那么深，他知道，很快他连做狗的机会都没有了。他选了最简单最干净的方法把妤小姐“留”在身边，顺便掌握了甄家。甄家又回复了以往的犬马声色。
整个小说，美得凄冽，画面浓烈，气氛昏暗，仿佛隔着一团迷雾，让人频频拨开，却仍是迷雾，仿佛能闻到混合着各种胭粉衰败的味道。
小说里没有一个人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人性的恶被慢慢诱发出来，偶尔的美好短暂又珍贵。
阴影里开出艳丽的鲜花，刺眼夺目，转瞬即逝。
